半夏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司徒云昭慵懒地靠在檀木椅上,亦是眼神愉悦,唇角上扬。
小姑娘像小白兔一样,不谙世事,不懂朝堂斗争,也不怯懦,眼神明明亮亮的。
这才反应过来被戏耍了,张汶鼓了鼓嘴,低下头继续涂抹药膏,嘴里嘟囔着,“平南王欺负人。”
又不由得有些纠结,“可是,可是我探听到你的秘密了,怎么办?”
司徒云昭轻笑,灯烛映照着朱唇皓齿,“无所谓。这并非秘密,所有人都知晓。你去告诉谁?你师父么?你师父可是本王党羽下举足轻重的一个。”
北国可汗
张汶抓着她烫伤的手,低着头,还在思索这番话的含义,司徒云昭抬起手指来,轻触了触小姑娘白皙的脸蛋,薄唇轻启,语气轻缓,“但也不要四处宣扬,不然会害了你师父,本王也真的会杀了你的,知道么?”
张汶脸颊发烫,“是,是——”
片刻后,上好了药,张汶整理着医箱,拿出一个小青花瓷瓶递给茯苓,“若是明日还没好,就再涂抹一次在伤处,一日一次。”
司徒云昭的手,在烛光下更显白嫩纤细,小姑娘瞧了瞧,有些脸红,“这,这么好看的手,千万不能落下疤。”
“今日太晚了,一个姑娘不安全。半夏,差人送她。”
“是,主上。”
“张医正,这边请。”半夏领命,引着张汶出门。
茯苓目光有些复杂,也不知如何开口,“主上——”
司徒云昭懒懒地,嗓音便有些低沉,“嗯?”
茯苓喉头滚了滚,偏过头去,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自己跟在主上身边五年多,已经有抵抗力了,可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没有啊!!!
平南王府。
平南王府一处偏殿,朝阳而t立,窗大,天气好时阳光透进来,甚为舒适。
司徒云昭养的鹦鹉,毛色鲜亮,站在桌前的一支银杠上,不时咕咕叫上两声。
司徒云昭今日穿了一件白色裙装,纤细的柳腰不盈一握,腰间轻系着白玉丝带,打了个好看的结,外面罩着一件半透的白色纱衣,白玉一般细腻的脖颈露在外面,还隐隐露出了些锁骨,她背靠着窗,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笺,冬日暖阳将她围在其中。
两个侍女进来上茶,只觉得呼吸一窒,她们知道司徒云昭美,却未成想,总是一次次美的让人心惊。
连跟在后面的茯苓都有些闪了神。
司徒云昭眼眸含水,悠闲自在。
“主上。”
“嗯。回来了?”
司徒云昭声音都温柔了些,眼眸弯弯,眼中染上了些笑意。
“主上,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司徒云昭走到桌前,放下信笺,“北国可汗薨逝,十二王子万俟言继承汗位了。新汗要携其公主来我朝拜访,以示诚意,想必几日后,宫中就能收到新汗的书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