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黎半夏便对周景之与汝王的关系起了疑心,如今更是佐证了她的猜测。
周景之细细打量着黎半夏的神色,轻声问道:“夫人早就醒了?”
黎半夏斜了周景之一眼:“这么大动静,能不醒吗?你当我是死的吗?”
“不敢不敢。”周景之轻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黎半夏冷哼一声,讽刺道:“周郎君就没有什么要和我交代的?”
周景之看向她,耳根微微泛红:“抱歉夫人。”
黎半夏眼底透出些许困惑,道歉便道歉,这人红着个脸,一副深情款款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下一秒,却听周景之道:
“我方才实在没忍住,偷偷轻薄了夫人。”
黎半夏:“……”
定生原本跟在俩人身后,一听这话,立马一个健步狂奔跑开了。
黎半夏原本便听了有些脸热,定生这么一阵奔跑,闹得她更热了。
偏偏周景之不依不饶,又轻声补充道:
“两次。”
原本便在狂奔的定生,愈发加快了脚步,恨不得原地起飞。
周景之瞥了她一眼,见她脸颊微微泛红,忍不住道:“原来夫人……”
“你闭嘴吧你!”黎半夏瞪了他一眼,“除了这个,你没有其他要交代的了?”
周景之下意识地摇头,随即又偷瞄了黎半夏一眼,见她一脸不满,周景之有些没底气地问道:
“脑子里想的也要交代吗?”
黎半夏:“……”
——
进了屋,周景之才理解方才汝王所说的“家都被端了”的意思。
虽然丧礼已结束,但是还有许多未散去的宾客。
花厅中间用屏风分隔成两边,一边是男宾客,一边是女宾客。
女宾客那边自然是由黎半夏的母亲文氏招待着,而男宾客那边嘛……
黎二郎已经被了尘大师带走,太子殿下虽还在,却是黎府的前女婿,避嫌还来不及,自然不会往上凑。府里也没有旁的男主人,于是,男宾客这边,竟是郑连溪在招待。
“太子殿下,试试这盏茶?”
周元茂点了点头,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口:“不错。”
他还留在这是因为汝王爷,其实这花厅里大半的人都是因着汝王爷留在这的。
“汝王殿下,您要不要试试?”
“不用。”汝王冷着脸拒绝,“小郑将军亦是客,坐着歇歇吧。这府里的下人瞧着还还够用。”
汝王本就是花厅中的焦点,这话大伙自然都听得真切,下意识地朝这边看了过来。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汝王这话是在阴阳怪气郑连溪越俎代庖,还是体贴晚辈过于劳累。
屏风的另一侧,女宾客这边,郑连溪的母亲刘氏也在场,与昔日交好的文氏倒是有许多话能聊。
此时见儿子成了焦点,自然要为他分说一二。
“我家这个四郎,平日里使唤不动,在你们这府里倒是献起了殷勤。”刘氏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