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原来有些下人不太妥当,汝王勉强忍耐,倒也容了他们。可是新王妃入府,也不好让人一进门就跟他忍吧?
太后冷笑:“玉姐姐好福气,我不过是希望念芙有玉姐姐一半的福气,有什么错?”
汝王阴阳怪气道:“拙荆四十出头便故去了,太后希望念芙有拙荆一半的福气,难道是盼着念芙只能活到二十?”
太后像被刺到了一般,怒道:“周亦汝!你……我好声好气与你说话,你却三番四次阴阳怪气,不过是仗着……”
“什么?请太后指教,我仗着什么了?”
殿内的气氛剑拔弩张,宫人们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太后败下阵来。
“罢了。用膳吧。”
只是,不等汝王回应,一名内侍快步走了过来。
“太后娘娘,陛下请您移驾勤政殿。”
姜太后皱了皱眉:“待哀家用完午膳。”
那内侍都快哭了,硬着头皮道:“太后娘娘,陛下有十万火急的事要与您商议。”
这顿午膳终究是没用上。
太后皱着眉来到了勤政殿,殿内的宫人悉数退了出去,随后勤政殿的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太后隐约有些不安,她与皇帝母子数十年,从没见过皇上这副模样。
“皇帝这是怎么了,被何人气成这样?”
“哈哈哈哈……”皇上盯着她,笑得癫狂:“母后问儿臣,是被何人气成这样,母后当真不知?”
“哀家如何知道?可是黎九和她夫君干了什么?”
“哈哈哈哈……”皇上却笑得愈发癫狂,眼角甚至还笑出了泪花,“黎九她一个落魄的罪臣之后,朕岂会被她气到如此?”
他盯着姜太后,一字一顿道:“朕贵为天子,天子之上只有母后您。能让儿臣气到如此地步的,唯有母后您一人而已!”
姜太后的脸上似浸了一层霜:“皇帝此话何意?哀家何曾气你?”
皇上:“母后。儿臣不明白,你纵是再厌恶再迁怒太子,可他终究是您的亲孙子,是未来的天子,你便这般糟践他吗?”
曦光
姜太后眼底满是骇然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瞒得如此严实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被皇上知道了。
“事到如今,母后还这般铁了心让姜念芙当太子妃?”
姜太后的视线触及皇帝满布血丝的眼睛,心底有一瞬间的动容,随即又逼迫自己硬气起来。
“未来国母只能是念芙。”
“哈哈哈……”皇上闻言又是一阵癫狂大笑,笑声如同午夜的鬼魅,让人不寒而栗。随即又捂着胸口,猛地一阵剧烈的咳嗽。
“母后既有心让姜念芙入主东宫,为何太子初次指婚时您不把姜念芙指给他?若是那时便指婚,岂会有今日种种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