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半夏看在眼里,挑了挑眉,施施然往周景之身边坐。
“夫君。”
周景之手一颤,差点弹错了音。
“夫人……”
这个小插曲让底下听曲的人议论纷纷,姜念芙扫了一眼这边,气呼呼地甩下了帘子。
这一波拦截颇有功效,姜念芙今日去寿康宫的请安迟了整整两个时辰。
黎半夏也收到了消息,姜世子是按照往常的时辰准点到达的寿康宫,却一直没走,直到两个时辰后,姜念芙到了,俩人又待了几盏茶的功夫,这才离去。
很明显,姜世子是在等姜念芙了。
这就很奇怪了,姜念芙与姜世子这对兄妹究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天天见面?一方耽搁两个时辰,另一方还要生生等着?
寿康宫的守卫还是森严,在外头转悠的探子只探听到里头跌了杯盏,其他的消息没有探听出来。
不过,跌了杯盏一事,倒是也可以细究。姜太后面慈心黑,跌了杯盏,可不会这般轻易揭过。
“可有说是何人跌的杯盏,跌的哪副杯盏?”
“是一个新来的宫女跌的杯盏,跌的还是太后最喜欢的那副。说是跌在太子妃身上,太子妃出来时还换了身衣裳。”
黎半夏:“那个宫女可受了什么责罚?”
“没有听说。”探子摇了摇头。
这就更奇怪了,新来的宫人跌了太后最喜欢的杯盏,还殃及了姜念芙,太后竟然没有任何处罚?这个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等等。
太子妃出来时换了一身衣裳?
黎半夏想到了什么,眼底满是震惊之色。不会吧……
“怎么了?”周景之看向黎半夏:“夫人想到什么了?”
黎半夏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跌的这个茶盏兴许是在掩饰什么。”
——
随着八角亭演奏一事,关于黎半夏与郑连溪昔日的流言不攻自破。
坊间开始大肆流传另一则消息:汝王府小世子与长宁郡主黎半夏被先帝指腹为婚。
黎半夏与周景之听到这消息时都有些惊讶,当日为了搪塞太后,随口编出来的话,怎么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夫人觉得,是何人所传?”
黎半夏挑了挑眉:“无非就是当日听到你说这话的人。太后和姜国公是肯定不会传的。”
而且,太后当时的反应,明显很怕这个“指腹为婚”会成真。
“所以,传这则消息的人只有一个可能。”黎半夏瞥了周景之一眼,“那就是在门口偷听的姜念芙。”
啧,这个姜念芙,都成太子妃了还贼心不死。想着让黎半夏撇了周景之,攀上汝王世子。
周景之:“太后只怕要把这个锅扣在咱们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