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刘大人!”
远处出来几声呼唤,柳令芙循声望去,三个男人正在远处找她。
三个男人是县衙里的衙差同她一起赴宴的,她一气之下从席间离开他们也不好再呆下去便来寻她。
他们找到刘伶甫时看见他瘦弱的身影正盘腿坐在小路边的野地上,脸上的表情晦明晦暗,样子看着很是可怜。
三人走近,其中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说道:“刘大人,您坐在这里做什么?快快起来。”
说着就要来扶她。
柳令芙看着高个子脑海里冒出他的名字----高蔼明。
她又看了另外两人,脑海中一一浮现出他们的名字,年纪看着大一点有两撇小胡子的叫洪申,另一个矮一点的叫罗涛,因为资金有限县衙除了她就只有他们三名公职人员。
洪申看着他劝道:“刘大人,我看您还是回去好了,张老爷虽然言语不妥总归咱们有求于人要多担待些。”
他也是违心说这些话的,刘大人官再小怎么说也是朝廷官员被张老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实在颜面全无,但为了县衙里着想只能忍忍。
柳令芙听过他的话后心中一股怨念由内而生被她强压了下去,应该是原主刚才被羞辱产生的怨念被洪申的话又勾了起来。
洪申口中的张老爷张甲明是元和县的富户,家财虽比不上外面那些人,但在元和县上比也绰绰有余。
她作为一乡一县唯一的官张甲明自然想和她拉好关系。
第一次给刘伶甫送礼时被她拒绝所以张甲明非常讨厌她的一板一眼假正经,这才邀上几位好友在家中宴席来羞辱她。
而刘伶甫也受县衙三人的劝来与张甲明和解的,本想让张甲明帮助修葺府衙,却被张甲明羞辱坐了冷板凳遂含气离开。
现在这三人便又是来劝她回去好好与张甲明和解的。
柳令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杂草泥土说道:“你们不必劝我。”
三人以为她心意已决不想再奴颜屈膝去找张员外和解,可是这修葺府衙发俸禄的事又泡汤了,顿时面如阴云。
当他们还想再劝劝的时候只听柳令芙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这就跟你们回去会会这位富绅。”
三人一听面上立刻明朗起来,同朝柳令芙躬身禀手齐声说道:“大人明智!”
要不是刚才系统给了她第一个任务“修葺府衙”她还不想走这一遭。
张府院内,张甲明还在与几位好友把酒言欢,其中一人又将话题引到柳令芙身上,“张兄,你今日这样折辱刘伶甫恐怕他再也不敢登你的门了!”
另一人说道:“是啊,区区芝麻绿豆官还敢驳你的面简直不知好歹。”
张甲明不动声色饮酒,心里却很得意,不过是个丁大点的小官而已,在元和县他已经只手遮天,何须看他脸色,他举杯笑着说道:“来,喝酒,喝酒。”
他一说旁边的下人端着酒壶为几人斟满酒。
张甲明对下人说道:“将那几个酒杯拿去扔掉,再去酒房中取两壶好酒来。”
“是,老爷。”
下人刚离开张甲明就听见柳令芙的声音,他拧眉正色看向院门口,来的人正是刘伶甫和他的几个衙差。
他放下酒杯看着如无其事的柳令芙,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敢回来。
她的到来“啪啪”打了其余几人的脸,说曹操曹操就到。
柳令芙泰然自若的坐在几张较矮的凳子上,对张甲明说道:“赶得好不如赶巧,刚才听张老爷要去取酒,能品上张老爷府上的好酒本官三生有幸。”
这矮凳子便是张甲明羞辱柳令芙几人的第一步。张甲明和他几位好友坐的是高凳软椅,而给他们的事几张矮凳子,看着还很陈旧动一动还声声作响,不知从哪里淘来的,这便想着用这粗劣拙计压他们一头。
他的这一招也成功气到刚正不阿的原主,这不是明摆着说在元和县他这个官比不上他这个富户吗,在元和县他张甲明比他这官还要大一头。
原主在意这些但她柳令芙不在意,她这芝麻大的小官在这鸟大点的小县确实顶不上这些富户,更何况她还要借钱修葺府衙这些气她还是能受下的。见桌上的菜很是丰盛也没怎么动过柳令芙也不客气,让洪申也三人坐下一起吃饭。
在几人目瞪口呆之下她又拿过桌上的酒壶却不见酒杯,也就作罢。
张甲明回过神露出一副虚假的笑容说道:“刘大人,张某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柳令芙一眼看穿他假仁假义的面具,与他虚以委蛇道:“张老爷设席招待我怎么能擅自离席呢,刚才是晚辈多有得罪,当饮三杯跟张老爷赔罪才是。”
话已至此,张甲明半信半疑让人拿酒杯上来,他真不信不过几柱香时间他还真变了个人不成,之前以滴酒不沾推辞现在还要自罚三杯。
下人拿上酒杯放在柳令芙跟前替她满上,柳令芙从容的饮下一杯,下人再斟上她再饮下直至三杯酒下肚柳令芙不见半点醉态。
洪申高蔼明罗涛三人看的瞠目结舌,他们家大人什么时候这么能喝酒了,以前可是滴酒不沾的。
她用指腹点掉嘴角的酒渍看着张甲明和他的朋友,“张老爷,这厢有诚意了吧。”
这点小酒简直不在话下,公司聚餐应酬时她可是顶到最后的人。
张甲明的一位好友说道:“刘大人可以痛饮三杯刚才还说自己不会喝酒,是承认刚才故意不给张兄面子?”
柳令芙看向他,这就开始给她挖坑了?
她否认道,面上佯装露怯:“非也,非也,因县衙公费的原因我的确多年未再饮酒,怕酒后失言得罪惹张老爷不快遂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