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砚背着自己的包袱,手提着剑,“刘大人,之前答应做捕头是因为在元和县大人和另外三位极力挽留。现在到了安阳县,大人已经不缺捕头,所以特地来向你请辞。”
柳令芙没急着挽留他,“陈大侠,做捕头这件事咱们且先放一边,现在我有件事想让你帮我去办,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办,你能答应我吗?”
陈子砚看着柳令芙的眼睛,总觉得这双眼睛带着很大的吸力,让人总是陷入到其中。
而且对着柳令芙,他拒绝的话好像越来越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妥协,“需要在下做何事,大人说便是。”
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使有人知道阿九是龚府的下人,也毫不犹豫的出卖了秀儿家住何处,家中人有几口。
知道了秀儿住的地方,而且是和一个老人相依为命后阿九便放心了。
这事可比少爷看上有夫之妇好办多了。至于要把人不动一丝一毫带回去,还得需要一点别的东西。
夜里,阿九一人来到秀儿的家门口徘徊,良久之后从低矮的院墙翻了进去。
院里有三间房,大小都差不多。但有两间是连在一起的,人应该住在这里面了。
我在古代做官那几年
阿九摸黑到窗边,没有注意到还有一个台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扶着窗沿,他低声骂了一句,随后从身上掏出一包药,这可是他特地在江湖术士那里买的迷药,一闻就倒,堪称神药。
小心把粉末倒进一支小竹管里,紧接着在窗纸上掏了一个竹管大小的小洞把竹管的一头塞进去。
猛吸一口气后往房里一吹起,算大功告成。
深夜里带着寒气,阿九抱着手臂坐在台阶上。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寒气然后往那个小洞里看。
房里乌漆麻黑,阿九没看出什么,但想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轻轻推了一下门,微微响了一声,带着年久失修的哑然声。
掏出匕首,从门缝里把门栓往旁边一推发出一声轻响。阿九打开门等房间里的迷药味散去才蹑手蹑脚的进去。
屋外的月光从窗户里映照进来,依稀能看清房里的一点格局。房间不大,门前是一张木桌子的轮廓,摸着桌子再往里面走几步就已经到床边,现在只用确认床上的人是不是他要带走的人就算大功告成。
他刚把头凑过去准备确认,突然头上一阵剧痛袭来便两眼一翻直直倒了下去。
隔日,衙门口的登文鼓被敲得“咚咚”作响。
很快,敲登文鼓的人被带上堂。
衙门开堂,许久未见,因是公审,安阳县的百姓都可在门外观看,不少人为了凑热闹把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柳令芙高坐堂首,一边站着高蔼明和罗涛,另一边坐着詹师爷,正在替她批示呈状。
堂下两侧站在衙役,堂中跪着一名女子,埋着头传来一声声低泣,散乱的头发挡住了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堂下何人,为何事击鼓?”柳令芙面上严肃,声音清脆洪亮,官气十足。
这还是她穿进这个游戏里第一次升堂,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依葫芦画瓢,把自己在电视和电影里的情节都套用出来,还好没出什么差错。
堂下女子抬头,面上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存怜惜。
“民女杨秀秀,安阳县人,要状告安阳县龚家龚寅夜闯民宅欺辱于我。”
后面的话秀儿哽咽着说出来的,说完之后又是半晌的啜泣声,柳令芙没有催她,等着她继续说。
“状纸民女已呈给詹师爷,请大人为民女做主!”秀儿声音激动。
秀儿一番话惹的公堂之外的百姓窃窃私语。一边也是畏惧龚家的权势,一边也是觉得龚家实在是欺负人了,为杨秀秀不平。
詹师爷把整张状纸看完脸上已经像结了冰一样。
状纸上的状词字字清楚,条理清晰。她是如何被惊醒的,来人又是如何欺辱她的,没有得手又是如何逃跑的都写的一清二楚。让他不禁怀疑这份状纸是否出自杨秀秀,是请人帮她写的,还是她背后有人出谋划策?
前面的还好,看见后面写的詹某仁已经把整张状纸捏的紧紧的,如果可以他真想把状纸给吃下去。
可惜现在在公堂之上,下面又站着许许多多的老百姓,若是现在徇私可能会激起民愤,到时候传出去,恐怕这次不光这位新上任的刘大人连他这个外招的师爷也保不住了。
“哦?”柳令芙音调上扬,审视着秀儿,“你既说是深夜被人欺辱,又怎知夜里欺辱你的是谁呢?”
秀儿擦掉眼泪,解释道:“那是因为那人
被我打跑之后留下了一样证据。”
柳令芙:“是何证据?呈上堂来。”
詹某仁急慌慌的想亲自去拿秀儿手上的证据,没走两步被柳令芙叫了回去,“詹师爷,不用你亲自取,让人呈上来就是了。”
她的话虽然说的平静,但平静中又夹一些强势,所以准备去从秀儿手上取证据的詹某仁最终又回去坐下。
衙役把证据取上堂时詹某仁伸长了脖子瞧,看出好像是枚玉佩。
柳令芙把玉佩拿起打量,做工精细,质地冰凉,任她是个不识货的也看得出这玉佩价值不菲,且上面一个大大的龚字印在上面。
她故意把玉佩半举起来,让一侧伸长脖子看的詹某仁看的一清二楚,他的情绪也一丝不落的被她看在眼里。
“詹师爷,安阳县城里有多少户姓龚的人家啊?”她故意问詹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