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后他们第一时间把罪魁祸首阿九交了出去,想请沈瑶高抬贵手饶了龚寅,可惜他们根本连沈瑶的面都见不到,一切都以沈瑶受了惊吓拒绝了。
所以龚冯春只能拿出十足的诚意去求柳令芙。
柳令芙把钱推了回去,“龚老爷,这个忙我不是不帮,只是实在无能为力,这个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龚寅接二连三的出事,龚冯春一下也像老了十岁,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言辞上也多了几分求人办事的恭敬,“这只是龚某的一点心意,若大人能救我儿之后还有厚谢。”
桌上的钱足足都五千两,柳令芙狠狠的心动了,但此刻还没到收下的时机。
“龚老爷恐怕还不知这件事的严重性。尚书大人只有一个女儿,爱女如命,连身边得到随从都曾皇宫里的带刀侍卫,可想而知这件事要是被沈大人知道了,不光是龚老爷你,就连本官也会有麻烦。”
“所以才要麻烦大人想想办法,救小儿一命。”
柳令芙:“幸运的是这件事还没有传到沈大人的耳朵里,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沈小姐根本不愿意见我们。”龚冯春也知道,可是他连上去道歉的机会也没有。
柳令芙安慰,“沈小姐现在住在衙门,等她情绪一有好转,我再上去替龚少爷说说情,就是得暂时委屈龚少爷了。”
龚冯春连忙起身,谢道:“让那逆子吃吃苦头也是好的,那就麻烦大人了。”
柳令芙叹息两声,说:“龚老爷要是早有这念头,也不至于此啊。”
龚冯春尴尬的笑笑,走了。
桌上的钱没有带走自然是留给她的辛苦费,柳令芙当然心安理得的笑纳。
把钱都藏好,柳令芙找到罗涛,问:“沈小姐现在如何?”
罗涛回道:“已经安置在后院休息了,也找了大夫诊治,就是吸了一些迷烟吃了点软筋散,已无大碍。”
柳令芙点点头,这时候她也不凑上去找晦气了,等两天再说。
沈瑶回来之后软筋散的药效还没散去,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已经快到傍晚了,精神也好了许多。
她刚醒,厨房的人就把吃食端上来,又端给一杯颜色很深的茶水,说道:“素香姑娘,这是大人另外嘱咐的安神茶,对沈小姐的身体有好处的。”
沈瑶吃了一点清淡的粥,喝了安神茶后又休息了片刻,再坐起来时身体已经恢复如初。
“小姐,我们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吧,老爷会替小姐做主好好惩治龚寅的。”素香心疼沈瑶受了委屈,说道。
沈瑶却急的摇头:“不,不要让爹知道。”
如果让爹知道一定回亲自来安阳县接她,那她离家避婚就前功尽弃了。
“那小姐今日受的委屈怎么办?”素香说,“那县令可能和龚家同出一气,现在倒是把龚寅关在牢里,说不定等咱们前脚离开,他后脚就被放出来了。”
他们又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今日的屈辱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明日我就去找那县令给他施加压力,让他早点给龚寅定罪。”她顿了顿,说:“大不了之后再逃一次。”
反正她是不会让那个龚寅好过的。
“阿风呢?”沈瑶突然想到。
“阿风觉得是他失职才让小姐被掳,无颜见小姐,现在在外面守着。”
我在古代做官那几年
说这话时素香有些心虚的不敢看沈瑶。
阿风的确自责没有保护好小姐,但现在却没有在门外,而是出去找人带信给老爷,恐怕要不了几天老爷就会赶到安阳县来。
这事他们不敢先告诉小姐,怕小姐知道后为了避婚扔下他们悄悄离开,这事小姐也不是干不出来。
她和阿风也不光怕老爷责怪,而是真的怕小姐在外出个好歹,这才来安阳县几天就遇上这茬事,发现小姐被人掳走时他们真的担心极了。
沈瑶没有发现异常,心中也没有责怪阿风的意思,是他让阿风出去的,不然怎会被人钻空子。
过了一夜,柳令芙早早的在门外等候,素香准备伺候沈瑶起来的时候才看见她。
“刘大人。”知道刘伶甫是来干嘛的素香没有多此一问,简单对他招呼一声后与他擦肩而过,进去伺候沈瑶起床。
刘伶甫在外面耐心等候。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晌午,沈瑶的房门除了送饭的时候打开便一直是关着的。
房里,素香从门缝里看出去,柳令芙正站在她看得见得到地方。
沈瑶问:“怎么,他还在外面?”
“嗯,站了一个上午了。”素香点头,又有点担心,“小姐,他怎么说也是个县令,我们这样晾着他不太好吧。”
这个刘县令也真奇怪,明明是来见小姐的,却是硬生生在外面站了一个早上不说一句话,还真是沉得住气。
沈瑶沉默,听见素香说刘伶甫来了,她原本打算说不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本小姐正在气头上,绝了他给龚寅说情的心思。谁知刘伶甫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站在外面,仿佛知道她不会见他一样。
她走到门前,也从门缝里看出去,看见一个人站在院中的树荫下,面容俊朗,身姿挺拔优雅,时而望着天,时而看向房间。
沈瑶是第一次见着刘伶甫,不知怎地她觉得这个人不像是会和龚寅狼狈为奸的那种人。
收回目光,沈瑶坐下后,说道:“让他进来吧。”
她想听听刘伶甫到底要同她说些什么。
素香拉开门,朝门外的人喊:“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