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气愤不已的素香,她指着柳令芙道:“阿风,替小姐出气。”
说完,阿风几个踏步已经到柳令芙跟前一掌将她打出血。
柳令芙后知后觉两人怎么突然过来,原来是来替她沈瑶报仇来了,她应该算到自己会得到这种教训才对。
受到掌风之气,跌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胸前的肋骨是不是断了几根,为什么喘口气都难。
她强压住胸腔里冒出的那股气血,云淡风轻道:“是沈小姐叫你们来的。”
素香走了进来,瞪着她,“是又怎么样!你难道还敢还手不成?”
其实不是小姐叫他们来的,但她替小姐感到委屈,明明已经放下身段了还得到这种羞辱,都是刘伶甫不识抬举自己找死。
“没有,我只是想说你们打得好。这样我也就不欠你们家小姐什么了。”
最开始的利用,她就欠了沈瑶一次,迟早都是要还的。
素香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打的好?
柳令芙已经抑制不住胸腔里的那股气血上涌,嘴里有一股铁锈的味道,她揩了揩嘴角,手上留下鲜红的液体。
她对阿风道:“但记住别把我打死了,那你小姐罪过就大了,说不定还会牵连到沈大人。我不想再对你家小姐有所亏欠,更不想亏欠你们沈家。”
“怕死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不过小小一个知府,死了就死了,还会牵扯到老爷不成。”素香当她怕死才说出那番话,刺激素香更想杀了她为沈瑶出气,“阿风,动手啊!”
阿风没有再动手,比素香要淡定的多。他虽保护小姐的安全,但也要顾全整个沈家的安全。刚才那一掌自己用了三分力,足够让刘伶甫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
“够了。”沈瑶从门外走进来,“阿风,别再伤他了。”
昨晚她看见江挽楼抱着刘伶甫后边跑边哭着回去,整整哭了半夜,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她没脸见人了。
再听到素香叫上阿风要来教训刘伶甫替自己报仇的时候,她也顾不得自己形象追过来。
看见他宁愿受伤也不愿求饶与自己有所牵扯,微肿的眼睛里噙满泪水,脸上是悲痛欲绝。
她凝视着柳令芙,见她嘴角渗出来的血迹,心中刺痛,她刻意忽视掉这种感觉,“刘伶甫,我喜欢你,就不能喜欢喜欢我吗?”
最后一次,她就问这最后一次。
柳令芙心中有愧,但她不能心软,“沈小姐,喜欢一个人不一定就能得到对方的回应的,我们得习惯失去,才不会痛苦。”
这是她小时候第一次暗恋一个人的时候他妈妈告诉她的话,喜欢不一定有回应,没有回应的喜欢对对方而言可能就是骚扰。
再一次拒绝,沈瑶眼中的滚烫泪滑落下来,她拂掉脸上的泪水,收起刚才的脆弱,语气张扬,“刘伶甫,这么好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也不懂得珍惜,罢了,你心知配不上本小姐本小姐是知道的。明日我就会回京城去,再遇见咱们就是陌路人了。”
“是我配不上沈小姐,以后不敢叨扰沈小姐。”柳令芙道。
还好,沈瑶如她想的一样,她骄傲张扬,就算经历一次失恋,也不会迷失自己的本心。
以后,她还是骄傲高贵的沈小姐。
沈瑶转身离开,素香担心得追上去,“小姐。”
阿风也没再难为她,快步跟在两人身后。
等人走了,她尝试站起来没撑住几秒钟又坐了下去,嘴角又渗出一丝血来。用手擦掉,柳令芙心中有个念头:她是不是废了。
刚刚不那么逞能就好了。
缓了好一阵,她又尝试站起来,这时候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勉强能站起来,每走一步,便要牵动胸口一次,每次都让她快喘不过来气。
她不敢大声叫人,慢慢朝陈子砚院子走去,希望他这时候能在房里没有出去吧。
书房至陈子砚的屋子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她却觉得走了有半个小时之久。
好不容易走到陈子砚的住处,他的门是关上的,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敲了敲门,“陈大侠、陈大侠。”
房门打开,陈子砚看着柳令芙,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衣裳还有几处鲜红晕染开,问“大人,你怎么了?”
看见陈子砚如看见救星,柳令芙刚才的强撑顷刻瓦解,“陈大侠,又要拜托你了,我受伤了。”
一松懈,身子就没了力气朝陈子砚倒过去,这次陈子砚没再推开柳令芙,稳稳接住她。
把柳令芙扶进房让他躺在自己床上,陈子砚问道:“大人,你怎么受伤的?”
“我把沈小姐气着了,刚才挨了阿风一掌,现在有些喘不过气。”
沈瑶身边的阿风陈子砚是知道的,身手在他之下,却在普通人之上,刘伶甫受他一掌够他喝一壶。
他条件反射的伸手去解柳令芙的衣裳,查看她胸口的强势看看阿风用了几成的力,柳令芙却抓住他的手,
“陈大侠?”
柳令芙神色有些紧张。
他的手悬空:“你别误会,我只想看看你的伤势。”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查看我的伤势?”柳令芙自然不敢让陈子砚解自己的衣裳,让他看见自己胸前的两坨会吓到他的。
陈子砚悬在空中的手好长一段时间,去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柳令芙都尴尬了,自己刚才说的什么话,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不解衣裳怎么查看伤势。
“怎么会想到来找我?”
“嗯?”
陈子砚收回手,问:“受伤怎么想到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