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酒出去后,家庭会议继续。
白父沉着目光扫过屋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白礼身上,“老四,我觉得你刚刚的提议很好,就不给阿酒举办什么认亲宴了,如你所说,等她生日的时候再给她隆重举办一场宴会,到时候再对外公布她身份。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忘了阿酒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她和保姆一同被人贩子拐走后,那段时间你哭得最惨,也是你一直嚷着要妹妹,那你告诉我你妹妹的生日是哪天?”
白礼嘴巴不过脑子,顺口就答,“三月十五。”
话一出口,他就暗道完了!
他说的是白娇的生日,刚刚脑子一听到妹妹的生日,这个日期就脱口而出,至于邬酒的生日……
“爸,我刚刚回答的是娇娇的生日,邬酒的生日是……是十月……”
“够了,别磨叽半天还磨叽不出一个数字来,到底是十月几号啊?说个数字很难吗?”白父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然后目光又落到白谨身上,“老大,你是大哥,阿酒失踪的时候,你已经十多岁了,想来你亲妹妹的生日你应该记得很清楚。”
白谨沉默几秒,才愧疚的说,“爸,对不起,我不知,只大概记得是十二月。”
白父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又定定的看向白慎,“老三,你呢?你能说出你妹妹的生日吗?”
白慎心虚的推了推眼睛,眼神躲避,讪讪的回了句,“不知道。”
闻
言,白父的脸色更加难看。
“夫人,你告诉孩子们,咱们的亲生女生日是哪天。”白父对上白母的眼神,眼里有着说不清的哀伤。
白母心虚的移开目光,有些不确定地小声回道,“十一月十二…吧。”
白父眼里的哀伤更甚,“老三,你呢?你知道吗?”
白殷嗤笑一声,“十一月十二,妹妹的生日,我当然知道。”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白父拍了拍面前的桌子,有些无力地说道,“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大家长一时糊涂,让你们也跟着犯糊涂。”
“夫人,那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你怎么连她的生日都不确定呢?你难道忘了当初失去邬酒那阵子你是有多么的自责和难过了吗?
要不是当时你不想带孩子又想让保姆去给你出去买游乐场外面的冰淇淋,那保姆和阿酒又怎么会被人贩子带走呢?
我知道,自从咱们收养娇娇后,你就把对亲生女儿的爱全部倾注到娇娇身上,你早已经忘了那个被失散在外的亲生女儿。这些年,若不是我坚持要找,你肯定都想放弃了吧。
她回来后,你看似很公平地对待两个女儿,但实际上真的公平吗?
阿酒在乡下长大,没过个一天好日子,咱们过的又是什么日子?我好不容易把她找回来,结果咱们都是怎样对她的?
不怪她对我们不亲近,是我们一开始就错得离谱,咱们纵然要照顾娇娇的情绪,却也不
是这个照顾法。是我们一开始的态度就伤害了她,阿酒内心本就敏感,她能感受不到咱们其实并不重视她?
就刚刚阿酒说的那些话,难道你们听了都不会感到难受和惭愧吗?她说她被人骂的那样难听,你这个当妈的却更在意她反驳了你的面子,让你下不来台。
她说的对,有我我们这样的家人,确实晦气。
她以前在乡下一个人养活自己的时候都没受过这么多伤害,没受过这么多委屈。好不容易回家了,却过得还不如当孤儿的时候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