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孟叔逼离婚?我去!什么团伙这么狠?”顾嘉翊惊讶地问。
郝强摇头:“不知道。听说朗月集团曾经被这个团伙给害得挺惨,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顾嘉翊禁不住向乔茵看去,只见她还坐在那里,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像个雕塑,让人很是心疼。
郝强没注意顾嘉翊的异样:“咱们言归正传。你知道我们有的时候会监视嫌疑人吧?”
顾嘉翊点头:“不是有时候,是经常。”
郝强继续说道:“我刚来警队的时候,有一阵儿替班监视一个嫌疑人,结果没看出来那个嫌疑人有什么不对,倒是邻居那家人很让我感动。那家气氛特别好,其乐融融的,即使争吵几句也很快就和好了。我特别羡慕这种家庭,所以记得很清楚。”
“可是昨天那个案子居然就是那家人!男的突然被杀了!是他老婆报的案,当时屋里还有一个男人。孩子挺幸运的,刚好是在他姥姥家,所以没有目睹这个血腥的场面。不然心里肯定全是阴影!”
顾嘉翊惊道:“我擦,情杀?还有情夫在场?”
郝强摇头道:“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情杀,其实一点边儿都不沾。那个在场的男人是一个作家,被杀的是个律师,作家是律师的一个客户,那天是来谈事的。妻子是培训学校的舞蹈老师。妻子说作家是凶手,作家说妻子是凶手。”
顾嘉翊:“你觉得呢?”
郝强:“两人中至少有一个是凶手。这是推测,但是没线索,也没证据。”
顾嘉翊的眼睛不知不觉又扫向乔茵,只见她正向门口走去,穿过走廊的那一刻,她朝着这边看了过来,顾嘉翊忙低下头,片刻后再抬起头时,乔茵已不见了踪影。
律师家的命案2
郝强略感奇怪地看了顾嘉翊一眼,毕竟在谈案子到时候,这人从来没有走神过。此时乔茵已经消失在出口,他也就没在意,接着说道:“女的说,当时她正跟丈夫和教育机构的一个朋友一起,商量给孩子报课外班的事。朋友离开的时候,作家刚好来了。这个作家是律师的一个长期客户,两家很熟络。丈夫一看到他就让妻子先去接孩子,自己则与作家一起进到里屋商谈。差不多一刻钟后,正在准备外出的妻子听到了屋里传来打斗声,紧跟着,看到丈夫浑身是血地跑了出来,边跑边让她报警。”
“我们接到报警电话时,她的声音挺慌乱的,气喘吁吁还带着哭腔,并且周围噪音很大。应该是在室外。”
“但是,作家的说法却不一样。他说他这次找律师,是为了谈一本书的版权合同。他进门之后并没有看到律师,而是看到在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那男人一看到他便立刻站了起来,跟律师的妻子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律师的妻子给作家倒了杯水,说律师应该马上就到,而她着急接孩子,就让他先等等,然后穿上外套也出门了。因为两家已经很熟了,之前也有过作家一个人在律师家中等人的情况,所以这次作家也就没有多想,安静地等着。”
“等的过程中,他始终感觉屋子里有一股说不清楚的腥锈味,并且越来越浓。过了好一会儿,律师还是没回来。作家顿感不妙,就顺着气味寻找,最后在里屋,发现了律师的尸体,地上满是鲜血。”
“作家很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立刻离开,这时房门外传出响声,他害怕是凶手来了,就赶紧躲了起来。”
顾嘉翊问:“其实是你们来了是吗?”
郝强点头:“对。我们进门的时候,那个作家的确藏在书桌下面,缩成了一团。听上去都挺有道理的吧?哈哈。”
这时,郝强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哎呀,队里召呢,我要赶紧回去!这事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你先考虑一下吧,有想法就艾特我!”说着,站起来穿外套。
“哎!”顾嘉翊追问道,“那个第三个男人呢?”
郝强耸耸肩道:“当天晚上就飞国外了。我们查了,这人的确是个教育机构的老板,生意不太好,就把公司卖了办了移民。跟律师的妻子是大学同学,本来关系就不错,后来又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就经常在一起闲聊。”
“那天他正好来道别,因为呆的时间比较短,而且主要是跟女的聊,所以他也不记得同学丈夫是不是在场了。不过,他说他临走的时候,确实有个人来了。我让他看了作家的照片,他说他看到的那个人确实是作家。”
说完,郝强就匆匆离开了。
顾嘉翊看到服务员也还没有清扫乔茵的座位,就坐了过去。他模仿乔茵的坐姿坐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周围,忽然发现在座椅旁边的缝隙里,有一团黄色的东西,他顺势一拉,原来是一个针织头套。
头套虽然有些旧,但很干净,做工十分精细。不知什么原因,口部位置被剪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有点脱线。虽然也锁边了,但却缝得歪歪扭扭。
这么好的一个头套,为什么要故意剪破呢?
头套醒目的位置上,绣着一个菱形包裹着一个圆形,像是一只大大的眼睛,瞳孔的位置布满银线,随着角度的变化折出不同层次的光,显得流光溢彩。
整个设计配上米黄色的底色,瞬间拔高了档次。
顾嘉翊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特别是那个大眼睛。连他这种跟奢侈品绝缘的人都看着眼熟的,肯定是个大名牌了。可他上网查了半天,并没发现这样的品牌标识。
顾嘉翊沉思起来。这时,小器灵的声音在脑中幽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