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冥府闹了那一出,还嫌不够吗!它就是想我死是吧!”顾嘉翊冷笑道,这回是真怒了。
“它不是……”小器灵犹豫道。
“不是好鸟!”顾嘉翊吼道。
小器灵小声嘟哝了一句,顾嘉翊没听清楚,问“什么?”
小器灵沉默下去。
又这样!又双叒叕这样!
不过,顾嘉翊如今也已经习惯了小器灵的这个态度,虽然心里不爽,但也不再去猜测缘由了。他清楚小器灵的脾气,你越是想知道,她就越是得瑟来劲不告诉你。你不问不想不理,她反倒是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通过什么方式让你知道。
所以现在顾嘉翊索性也就不去问了。
注意力自然也从梦里的来俊臣、周兴、太医这些人身上转移到了现实中的案子上。
当然,补考数学是第一位的。复习数学的这几天,他也想通了,乔卫东这件事急不得,毕竟还在进行中,虽然都怀疑是王琦光,但是没有证据,也没有应对办法。况且,乔卫东也不希望这个事宣扬出去,因此,只能等待出现突破口进行反击。
而这个程晓蔓案已经调查到这个地步了,算是有点眉目,应当集中精力先把这个破了。
肖墨的道法之说当然不可能。但这大叔既然再三坚持,那就说明必然有不得已的理由。既然程晓蔓的未婚夫是肖青羽的前男友,那么他是不是了解一些警方没有掌握的情况呢?于是,顾嘉翊和郝强来到了这个叫做段易鸣的男人的家。
虽然段易鸣个子不高,也就比一般女孩子高一丢丢,但顾嘉翊看他比看王岚章顺眼。
“肖青羽是一个脆弱的女孩儿,身体脆弱,心理也脆弱。我们是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虽然大学不是一个专业,但是我们关系一直很好,她对我很依赖。她性格极其内向,虽然情绪表现的也很明显,但是总体说来还是比较安静的。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情绪化,但是也能让你感受到。所以在别人眼里我俩就是恋人关系。”段易鸣道。
“别人眼里?”郝强问。
“是的。我俩都心知肚明彼此只是好朋友。她那个性格让人挺压抑的,也就是我比较有耐心,所以跟她算合得来,但是相处久了也不舒服。哎不知道哪个傻叉说异性之间没有纯友谊!我跟你们讲,说这话的人确定以及肯定是个缺爱的人!我和肖青羽之间就是纯友谊,纯纯纯纯的友谊!男女之间只要三观相符,处得舒服,难道就是爱情了?不是仇人就只能是恋人?这什么逻辑!”
郝强和顾嘉翊都笑了起来。
是啊,什么逻辑?我也希望自己是个男闺蜜来着。
顾嘉翊问:“肖青羽知道你与程晓蔓的关系吗?或者说,程晓蔓知道你与肖青羽的纯友谊吗?”
段易鸣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当然。程晓蔓和肖青羽是同学。程晓蔓一直暗恋我,我对她表白之后,她就开始黏我。她也以为肖青羽是我女朋友,一边跟我发脾气,一边不止一次私下让肖青羽放手。但每次肖青羽对她态度都淡淡的,搞得她很焦虑,我怎么跟她解释都不行!唉!”
没有赢家的谋杀1
“最后怎么处理的?”顾嘉翊问。
“冷处理啊。我肯定不会放弃程晓蔓。但肖青羽太脆弱,我不忍心说那么绝情的话。事实上我俩既然不是男女朋友,那么只要边界感再清晰一些,自然就分开了。”
“肖青羽什么反应?”
“看上去很平淡。她就是那种性格,只要她不想让你知道,无论多大的事,都会隐藏得丝毫不露,你不可能从她的表情看到任何情绪。可怕吧?这情绪控制绝了!但我知道,她肯定心里很气,一定恨死我了。”
顾嘉翊低下头,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郝强看了段易鸣一眼,点点头,继续问道:“肖青羽的父亲肖墨,你熟悉吗?”
“认识但不太熟悉。大叔也很内向,挺沉默的。我一共也没去过她家几次,每次都特别安静,肖青羽不怎么说话,她爸也不怎么说话。但大叔人心很细,也很有耐心,虽然不说话,但都一直笑眯眯的,每次都给我们沏茶做饭,收拾好了就出门,让我们俩单独相处。”
“肖墨学习过道法,你知道吗?”郝强问。
“听肖青羽说过。不过她对她爸辞了工作专门学习道法这事,也不是很赞成。说家里钱是花出去了,但没见到点石成金。现在她爸年纪大了,找工作又挑三拣四的,又想稳定,又想钱多不辛苦,几乎不可能,所以就一直打零工。家里生活不是很宽裕。我每个月都会找借口给她点钱。”
郝强继续问道:“对于程晓蔓的死,你怎么看?”
段易鸣奇怪道:“晓蔓不是意外死亡吗?难道……不是?”
郝强看着他。
段易鸣一下子懵了,半天后才缓过神来,认真回想了一番,摇头道:“晓蔓虽然说话比较直,但人很好,很招人喜欢。我实在想不出来会有谁想害她。”
“你觉得肖青羽有可能报复程晓蔓吗?”
段易鸣想了想,摇头:“我觉得不会。就算青羽想报复也报复不成啊,她身体太弱了,说话时气出大点儿都能把她吹倒,她怎么可能打得过程晓蔓呢?绝不可能!”
郝强看顾嘉翊没什么问题,就点了点头站起身,两人离开了。
案子陷入了死圈。
鞋带的系法表明,程晓蔓应该是被谋杀的,并且第一现场大概率是在家里,但尸检结果又确定她是溺死在湖中的。
肖墨的诅咒之术显然是假的,他坚持这么说一定有原因,顾嘉翊感觉肖墨就是在刻意为人背锅顶罪。目前来看,值得他这么做的似乎只有他的女儿肖青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