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士,自风流。你且知那是处放松之地就好,偶尔去一趟也罢,旁的……你也晓得分寸。”
一是怕伤了身,二来也怕在外头留了种,不单是坏了血脉,闹大了——于世家声誉更不好。
只是去那儿吃了一杯茶的人,没出言辩解,点头称是。
摘柿子
山野的暮气,比城里更盛,像是自上而下罩了块晕染不匀的布。越往远处,墨色更深。
梅花坞也在煮茶,氤氲水汽,也给浓重的夜幕添了添份量。
萧鸣笙吃了药,口中苦涩难言。也不知御医是怎么交代的,说是不宜用糖,反复漱口也解不了。满身的药气,来回走了几遍,也散不尽。
卢妈妈的清点工作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其中更是搬出不少茶叶。
梅花坞不是西北,没有牛乳,每日的饭食本就没有多少油水,一年一年的,也剩了好些。
一个一个的纸包,上头还写着年份。萧鸣笙跟着看了看,也就这两年的保存尚好。往年的,像是受了潮。生怕卢妈妈自责,她也没点破,只拿了一包茶叶。不能喝,煮开了嗅一嗅茶香也好。
阿草学不会点茶那些繁琐的技法,但听郡主说,只需要将茶叶放在碗里头,热水一冲,再倒出茶汤就好。
“这简单……”
阿草说简单,三两下就泡出了三杯清茶来,只是滤出时带了不少的碎渣。
萧鸣笙微微探头闻了,茶叶的香气流于表面,终究不醇,禁不住细品。
她一早就察觉了这茶叶的端倪,也知不是什么好东西,拿去炒炒虾仁不心疼。
卢妈妈在西北吃的是奶茶,茶叶不管好坏,加到锅里,有奶和糖在,它就是出个茶味。
阿草也不懂其中的门道,只是跟着郡主一道嗅了嗅,还是往常贪玩的模样。
料理完琐事,卢妈妈过来,轻拍了她的后背,“记得伺候郡主早些歇息。”
睡前,萧鸣笙看着天上的月相,今夜是上弦月。今年闰九月,竟和她是同一个时间,第一个生日过完了,第二个生日,竟是在梅花坞过的。
为着庆贺萧鸣笙生辰,萧家人暗暗有着计较。
卢妈妈能做的,就是想将这几年的收支账目,一一帮着郡主理出来。
袁志只能是更用心守卫着萧家小院。
阿草的心思,就更简单了。九月,那是有许多好吃的东西。郡主不能吃蟹,但有大把的东西能吃。
比如,柿子。
火红的柿子,挂满了枝头。这儿是萧家的地盘,往日也没什么人过来,阿草年年就指着那几棵柿子甜嘴。
不过她不会另外加工,等柿子熟了就去摘,过了季节就等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