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城里,才听说梅花坞出了事,悔得他肠子都青了。
亡羊补牢
梅花坞,在羊儿的咩咩声里,袁志一瘸一拐下山来了。
看到萧家小院,他刻意直起腰,保持往日的步伐走过去,想要装作没受伤的样子。
“大哥,你回来了啊……”
阿草猫在廊下,和羊儿玩躲猫猫,探头去看他,“你的衣裳,怎么破了?啊……大哥你受伤了啊?”
经阿草这么一喊,袁志想让她小声点也没来得及,知道装不了,只能避重就轻道:“没有,就是路滑,我才跌了一跤。”
这话,连阿草也骗不了。大哥是在西北战场杀过敌的,得是什么路才能将人绊倒了?
她也顾不得是去看他那只还在扑腾的山鸡了,赶忙扶了他往院子走,“大哥,你疼吗?”
“不疼……就是脏了衣物,看着严重……”
阿草扶的位置,也是受伤的地方。袁志不止伤了腿,落地前还用手撑了一下,手肘、手臂大抵都伤到了,袁志疼得咬牙切齿。
卢妈妈和萧鸣笙出来一看,也吓了一跳,“嬷嬷,你去拿药来。”
萧鸣笙则是回去提了壶水,兑了半盆的温水,阿草被袁志打发过去端水,萧鸣笙便去拿了布巾。
“属下……”
“唉……”
萧鸣笙重重叹息,将布巾给了卢妈妈,由着她将袁志面上的脏污擦了。
“我不是发落了送赏的福公公么?往后内侍省约莫是不敢糊弄我。这后山,便不去了吧。”
萧鸣笙也是自责。萧家就这么几个人,从前原身不让他们去后山。一是诚心守孝,不好进荤腥,二来,山高林密,也是怕出了意外。
袁志更是愧疚不已,陷阱没捉到山货。他四处转了转,还真找到了一只山鸡。他用石子打中了山鸡的脚,但山野之物,瘸了脚也扑腾得飞快,一时心急扑了上去,这才滚了个小山坡。
处理伤口时,萧鸣笙和阿草都被打发走了,独留卢妈妈在院中。
她年纪最大,都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见到树枝扎得血肉模糊的伤,不禁是哭了又哭,“就听郡主的话,往后也别去了。这日子,好起来了,人也要好好的。”
阿草在灶房里,竖着耳朵,也没听到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
“阿草,你先去烧热水,把锅洗干净,多加一些柴火。”
往日沐浴用的是另外一口大锅烧的水。
然而,家里也就她用。阿草说自己身强力壮,也能和大哥一样用凉水。到了入冬才用温水。
家里的热水还没开锅,包子都上门了,手里稳稳抱着一个食盒,有些怯生生站在门外。
那日宰羊,他不小心听到了姑娘的身份,不过忍住了,谁也没告诉。
姑娘送了他一大块羊肉,三根大羊骨上头都带着肉的,还将那张羊皮给了他,“你家三叔冬日里也在山里么?这羊皮,你且带回去,他要能用得上,冬日里我家的炭,算是有着落了。”
鞣制皮毛料子,费时费事,倒不如是给了更加穷苦的百姓。
萧鸣笙也得替家里人,再替梅花坞的百姓想想法子,将日子过得更红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