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舟直接落到后院里,“老江,快去把白大夫叫来。”
江掌柜闻声从屋里探出头,见砚舟抱着一个血淋淋的人走进来,连忙穿上外衣去叫白大夫。顺便不忘叫起落月,去给砚舟帮忙。
落月闻声走出门,看到血淋淋的人亦是瞪大双眼,连忙走上楼给砚舟开门。当砚舟将人放到床上时,落月终于看清楚了人脸,她连忙去打水。
砚舟动静很大,已经入睡的方夷和辛厨子闻声也走出房门。看到这个场景也是吓了一跳纷纷投入落月的行列,帮砚舟照顾清秋。
砚舟先是试探清秋的神海,见神海没有受伤放下心来。但看到清秋身上的伤,放下的心接着又提了起来。她身上很多致命伤口,鲜血也是不停往外流,床单已经湿透了。
落月拿起打湿的毛巾,擦拭着清秋伤口,明明是很痛的事情,清秋愣是没有反应。
砚舟眉头紧锁,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白大夫到来。
过了一刻钟,江掌柜终于带着白大夫来到了江月客栈。白大夫大气还没喘一口,就被砚舟推到清秋床边。
看着满是伤痕的清秋,白大夫大吃一惊,他很多年没有见过伤得如此之重的人了。原来,江兄这次真的没有骗他,人真的要死了。
白大夫打开药箱拿出九转还魂丹塞到清秋嘴里,九转还魂丹是世间奇药,一颗就可以吊住将死之人月余之久。白大夫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一番,伸手切脉,脉搏如丝,很是棘手。
他又拿出止血散交给落月,道:“把她的伤口擦干净些,然后撒上止血散,我回去抓药。”
落月点点头接过止血散。
除落月外,众人跟随着白大夫走出房门。
砚舟上前拉住白大夫,焦急道:“老白,她怎么样你能不能救,不能救我去找别人。”
闻此,白大夫笑道:“虽然棘手但难不倒老夫,老夫医治过比这还惨的。”白大夫拍下砚舟的手,“你如此紧张这个娃娃,怎么你开窍了啊?”
砚舟辩解道:“没有,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这个,快去抓药吧。”
看着急匆匆走下楼的砚舟,白大夫对众人说道:“孩子大了,害羞了!”
见白大夫神色轻松,还能开玩笑,众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跟着笑起来。
——
屋内,落月拿剪刀一点一点的剪开清秋身上破碎的衣服,为清秋清洗着伤口。撒完止血散,她为清秋裹上单子。出门叫人帮忙,抬起清秋好换床单。
她刚出门就碰到在门口徘徊的砚舟。落月眼前一亮,拉起砚舟就往屋里跑,砚舟以为清秋病情出了问题,连忙挣脱开落月跑到清秋身边。见到清秋无事,松了一口气,道:“你让我进来干什么?”
落月指了指浸湿的床单,又指了指昏睡的清秋,摇摇手。
砚舟问道:“你要我帮你把清秋抱起来,你好换床单是不是?”
落月笑着点点头。
砚舟把裹好单子的清秋抱起来,示意落月快铺。落月撤下床单,现褥子也湿透了,于是指指褥子示意着也要换。
砚舟道:“我先抱着她,你快去拿。”
落月点点头,连忙跑出去拿褥子。
屋里,砚舟抱着清秋站在床边,等待着落月。单子很薄,薄到他能感受到清秋身上冰凉的温度。太凉了,砚舟下意识地将她朝自己怀里抱了抱。
落月抱着褥子回来,快将床铺好。她拍拍砚舟,示意可以将怀里的人放下来了。
砚舟将清秋放平在床上,盯着清秋毫无血色的脸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