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笙眼睁睁地看着温行舟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失去,又不敢出声打扰,脸色难看不已。
偏生心魔还在识海中煽风点火,
“你知道他现在内里是什么样吗?从合体期压低修为至元婴期啊,那就相当于是把江海湖泊的水强行全部装入到一口小井中啊。从禁术开始的每时每刻,他浑身都在承受着无数灵力的冲击,还敢装得像个没事人一路动用灵力,啧啧,怎么就没直接像你杀那两只烛螟一样炸开呢?啊,真期待啊!。”
“闭嘴!”
宁嘉笙额头青筋直跳,紧紧抿住唇角对心魔怒喝道。
见宁嘉笙动怒,心魔愈加放肆,唯恐天下不乱抚掌大笑道:
“你知道解开禁术的过程又是如何吗?本座告诉你吧哈哈哈哈,温行舟现在承受的是把所有血肉骨骼经脉打碎重组之痛,并且禁术彻底解开后至少一个月内不能动用一丝一毫灵力,否则轻则昏迷百日重则修为倒退。哎呦,真是惨得一言难尽啊啧啧啧!”
修真之人体质洁净,而温行舟现在面如白纸冷汗涔涔,兼之心魔还在一旁火上浇油,宁嘉笙的面上心中皆是忧心如焚,心烦意乱。
心魔见状,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宁嘉笙维持着岌岌可危的理智,深吸一口气一边给师兄擦汗,一边在心里对心魔咬牙切齿威胁道:
“你在找死!”
心魔低低地笑起来,“小美人儿啊,可别怪本座没有提醒你,为他人如此失态,可杀不了本座。现在就这么生气,待我把青莲和温行舟还有你那些同伴们,一个个当着你的面凌迟枭之时,那你如何受得住。”
“啊哈哈哈哈哈哈!”
她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宁嘉笙这是第一次对心魔的杀意达到了顶点,奈何她在识海中,除了封印自己修为,即使是封闭五感也依旧能知道她在说什么。
但现在师兄这个情况,宁嘉笙是万万不能封印自己的修为的。
她只能沉默着没有再理心魔,在心底恨恨地记下这笔账。
心魔又自顾自说了半天,见宁嘉笙完全当耳边风,甚觉无趣地闭上了嘴。
这还是她第一次逞口舌之利,在口头上打败宁嘉笙。
心魔只觉得通体舒畅,也就懒得计较宁嘉笙这态度。
宁嘉笙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帮上师兄,只好一手给他擦着满脸的冷汗,一手拿起玉简去询问师尊。
两个多时辰后,外边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
温行舟闷哼一声,嘴角浸出几滴血液,终于收势慢慢睁开了双眼。
有点点湖绿色在四角菱形的竖瞳中一闪而过,只不过他没有完全抬起眼睑,宁嘉笙并未看到。
见温行舟睁眼,宁嘉笙不想让他过多担忧自己,连忙收拾好心绪道:
“师兄,我已经和师尊说过了,明日我们就启程回宗。水灵莲之事我已知晓,我也有事要找师尊,你先休息,其余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宁嘉笙说着又连连施了几个清洁术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