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徵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他暗自发誓,绝对要杀了祁憬笙!!!亲手!杀了!祁憬笙!!!
范卿洲没有给他们继续争吵的时间,连忙道:“虽然它本身对人并没有什么危害,但它生长的地方书中并未有过多记载,也就需要我们自己这各处悬崖峭壁寻找。”
祁憬笙终于笑够了,他抬眼时恰好对上了范卿洲向他投过来的警告的眼神。
只是他并不害怕,反而朝范卿洲甜甜一笑。
方才范卿洲的那番言论任谁看了都是在为他找补。
至于这位上赶子贴上来的离丞仙尊,小师叔可是连手都不想被他碰到。
子时,范卿洲不敢捏诀动用灵力,毕竟他不确定此处是否有人设法,若是他这般轻率便动用术法那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故而,他决定敛气凝神,收住灵力,偷偷翻墙出去。
不过范卿洲从来没翻过墙,这会儿看着那一堵高墙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问题有点大,他好像不会爬墙。
怔愣时,身后忽然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不等范卿洲回头,耳廓便被几股温热的鼻息打的发烫。
那人环住了他的腰,声音极低的问他:“范仙友可是在…”
范卿洲听清他的声音时立刻转身,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对面的人仿佛无事发生般朝他眨了眨眼。
范卿洲顿时察觉不妥,当即收回了手,朝他讪笑,随后与他拉开了些距离,在他又要开口说话前拖住了他的掌心,指腹落在上头,一笔一划,他眼睫微颤,目光未曾偏移分毫。
直到掌心只剩下一抹余温时,他才慢慢将视线收了回来。
范卿洲在他手上写了字,但具体内容他没看。
“在寻我吗?”他含着些笑意,似乎有些得意,又或者,是有些意外。
范卿洲微微皱眉,看得出来是有些生气了,毕竟方才范卿洲就在他手上写了不要讲话四个大字,结果这人居然依旧如此莽撞。
他开始有些怀疑这人的可靠性以及他来寻自己当真是有要是相商,或者说,他只是叫自己出来陪他一起寻欢作乐。
不过他总不好对一个不算太熟的人发作,若是换成祁憬笙他大抵还能斥责两句,但这位离丞仙尊是济州徐氏的座上宾,他如何能招惹人家?
故而,范卿洲只是朝他微微一笑,礼貌又疏离的退开半步:“仙尊若没有什么事在下便先行一步,失陪。”
话落,范卿洲便踏出了一步,但也只踏出了这一步便被离丞仙尊攥住了腕骨,他顿住脚步,依旧很客气的跟离丞仙尊道:“夜深露重,仙尊早些歇息。”
离丞仙尊似乎没打算放他离开,两人僵持了半天,离丞仙尊才丢出一句毫无重点的话:“范仙友这是在…关心我?”
范卿洲难得有一天觉得自己嘴角的笑挂不住,抽搐了几下:“……”
“我明日还有事,仙尊如此纠缠恐是不妥。”范卿洲终于不再委婉,回过头,与离丞仙尊视线相撞,月光映射在漆黑的瞳孔中,连带着他周身也被那温和的月光镀上了一层银白,一并落在对面人的眼里。
离丞仙尊总算是放了手,范卿洲瞥了一眼自己被攥的生疼发红的腕骨,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轻轻转动了一圈后离丞仙尊淡淡开口:“此处被我下了禁制,你不必担心被人发现你夜会…”
范卿洲瞳孔骤然放大,不光是因为离丞仙尊说他已经设过禁制了,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便是这人又对他说这种引人遐想又莫名的话。
不等他说完,范卿洲便打断了他:“仙尊究竟是有何要事?”
他见范卿洲语气冷淡下来,也不再刻意挑逗,而是朝他如实道:“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范卿洲一愣,下意识反问:“何人?”
究竟是何人要离丞仙尊如此费尽心思的唤他过来?
下一刻,范卿洲便被人环住了腰身,踏过原本那堵高墙——
落地时范卿洲朝他道了一句谢,才说:“若是可以用灵力,仙尊告知我便可,不必这么麻烦。”
离丞仙尊唇角弯了弯,郑重的摇了下头:“不行。”
范卿洲疑惑的看向他,他指了指墙的另一侧:“我设的禁制,自然只有我能在禁制内动用灵力。”
范卿洲并没有听说过这么荒唐的言论,但他本着兴许是自己见识少的想法继续问道:“那为何我可以在禁制内说话?”
离丞仙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忽然收回了落在范卿洲脸上的视线,先一步带起了路。
范卿洲也不打算纠结此事,但他留了个心眼,虽说不能动用灵力,但他可以把符纸撕碎,留下自己的踪迹啊。
祁憬笙若看见这些东西自然不会不清楚这是他檀贺宫的符纸,彼时,即便他真出了事,祁憬笙也能凭着他的妖身抗到回家。
当然,这个回家大概率是东躲西藏且受一些伤,不过有卟未棠护体,他也不会伤的太严重。
范卿洲有些庆幸自己给祁憬笙留了个卟未棠护体,不然他们如今的境地,祁憬笙不管是否发现了什么不对都会陷入险境且无力抵抗。
思及此,他开始思考若是这次他们都平安无事他该如何教祁憬笙些妖类学习的法术。
宗门里弟子的契约妖修炼的也都不是祁憬笙这种尚未同人绑定契约时修炼的,故而他也无法修炼。
但除了门内的妖以外,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何人会妖术,能够教一教祁憬笙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竟走到了一处僻静的林子里,耳边不断响起微弱但又连绵的虫鸣声,萤火虫萦绕在他们身边,发出细微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