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云扬不似说笑,周长欢心底发慌“你不厌恶她是别人的孩子?”
她不信会有人喜欢这个孩子。
她怕沈云扬介意,她一直都怕这个孩子会是阻碍她与沈云扬的障碍,是以才会犹豫过是否要留着。
沈云扬只是笑笑“她是你的孩子就够了,谁是她父亲无妨,重要的是我想慢慢带你的孩子长大,教会她自保立足于世。”
“她若是个姑娘,定要教她如你一般温婉可人,待她出嫁为她备一份厚厚的嫁妆,腰杆也硬。他若是个儿子,便教他习武经商,虽商户地位低了些,可无需在宦海浮沉亦锦衣玉食,看他自己去闯出一片天地。你我安心的在闹市选个安静之处,闹中取静,平日里招猫逗狗岂不快哉。”
每个孕中的女人都极其感性,周长欢亦然,眼眶有些发红,胸腔中沉郁着感动。
“女儿如你这般潇洒也不错。”
周长欢此刻才懂,怀着孕的女人并非是需要一个男人,而只是需一个会时时刻刻陪着自己的人,给予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且会想与自己有一个更美满的将来,能给与自己莫大的安全感。
仿佛只要她在,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足为惧,知晓即便刀山火海亦会有她挡在身前,即便贫困交加,那人亦会拼尽一切给自己温饱。
原这便是一个做妻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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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她在皇帝那里从不知夫君为何,只知皇帝不喜她,每月临幸之时更是粗暴,如同上刑一般。
她惶惑,她与皇帝何曾有过深仇大恨,使他看自己那般不顺,到后来她才知晓是自己活着便是错。
看皇帝对赵梦儿百依百顺,说不羡慕是假的,可她却从未想皇帝对她施与一丝温情,后来也明白,是因自己心里从未有过皇帝。
或许是因心里早就有了沈云扬,那个肆意妄为总让她破例的小孩子。
她不曾背弃礼法,未曾对那般小的沈云扬动过心思。
可当她入宫前,沈云扬十四岁已与自己一般高时,她恶狠狠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将自己压在墙上,“为何非入宫不可?这般怕我?”
二人之间不足一拳,周长欢的心乱了,眼前这个恶狠狠的小孩子,眉眼间的肆意潇洒是那般的引人,她喷到自己脖颈间的热气是那般的轻痒。
虽然她凶狠顽劣,可周长欢看清了沈云扬眼里的那丝不舍。
她轻轻吐出一句“无奈之举。”
她只得这样答,为了周家的荣光,她不得不进宫。
眼前的小孩子更是愤怒“分明是你懦弱!不然大可以死相抗。”
小孩子果真是小孩子,总觉得想做何便可去做,丝毫不顾及更多。
周长欢向来稳重端庄,看着沈云扬负气离开的背影却是怅然若失的倚靠住了并不干净的灰墙……
“欢儿,在想何?”
沈云扬的呼唤让她回过身来,迟钝的发觉她喊的欢儿,有些讶然,更是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