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吸了吸鼻子,奶凶奶凶的瞪着眼前笑的开怀的人。
沈云扬伸手摸着她脖颈后的骨头两侧轻轻揉着两个穴位。
眼看着周长欢舒服的眯着眼轻哼着,像踏雪被挠脖颈一样享受。
“有那么舒服么?比昨夜我伺候你还舒服?”
眯着眼的人不答话,闭着眼就往床上趴,含混不清的咕哝了句“登徒子,我困了。”
随即呼吸渐渐平缓,姿态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结结实实的趴在床上,一条腿往外曲着,两个胳膊环着枕头,脸侧着在枕头上,压的嘴微微张着。
红扑扑的小脸可爱的很,看的沈云扬心满意足的无声笑着,轻轻的给她拉了被子盖上,盖好后顺势低头吻了吻正熟睡的周长欢的嘴角。
有着桃花酿的香醇,软软的触感,万分诱人。
她没忍住又轻轻的吻了上去,舌尖也轻轻勾了勾尝尝她小女人的味道,直到自己的气息与她的交融,身心都牢牢的记住了这种感觉才肯离开。
周长欢熟睡着,她便趴在床边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反而越看越欢喜,觉得欢喜至极了便又偷偷亲一亲她。
心里也纳闷,按说与人总腻在一起总会厌烦,可自己如今却骗像是中了毒似的,非但不烦,且是越来越欢喜粘着这女人,只要与她待在一处就觉得心安,仿佛岁月静好,一辈子也都甘之如饴。
甘之如饴,或也可这般用吧,毕竟墨儿的确很甜,即便生气也不会骂自己一句,还会出乎意料的说好话哄自己。
一想到墨儿认真的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她就忍不住的又凑过去亲她。
愿沈大小姐得人世尽数偏爱,不受风霜雨雪。
这世间我唯爱于你。
我确与沈云扬有私情。
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一年前冷宫那轮孤月刻在了她心里,孤月下静静站着的是她的墨儿清瘦的身影,她二人因误会耽搁了六载,六载的各自奔忙才等来一句迟来的爱你。
好在初心不改,她的墨儿心里有她,愿意与她荒唐。
这六载她们错过的太多太多,她只想在她们之间能多留下些欢乐,是弥补过往,也是畏惧将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
天渐渐黑了,傍晚沈云扬点了灯,又趴回了周长欢身旁不自觉的睡着了,手里还握着周长欢的手。
周长欢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床榻,想起来被沈云扬诓骗,忍着怒气不觉间皱紧了眉。
瞥眼见一旁罪魁祸首头正搭在床边睡着,周长欢想要坐起来才发觉手被沈云扬握着。
刹那间,她又心软了。
反握住了沈云扬握着她的手,与此同时沈云扬也抬起了头,她这几年在军中待的睡觉极轻。
一抬头正对上了周长欢望着她的眼眸,心虚的垂眼不敢看她,小声申辩“横竖都打点好了,你就当陪陪我……”
听不见周长欢答话,她忐忑郁闷的刚想咬咬牙说带周长欢回去,却听见周长欢开口“下不为例,今后不许再骗我,也不许灌我喝酒。”
闻声顿时喜出望外,弹起来给周长欢额头印上一个出声的吻。
“就知墨儿最好了。”
听见外面热闹起来,唱戏的开了锣,变戏法的开始吆喝,商贩叫卖,男男女女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全被掩盖了。
周长欢眼里闪着光,看得出心底的欣喜,沈云扬了然,待她简单的梳洗打扮后就带她出了门,出门前也不曾忘记给她带上面纱,省的她这张脸招惹是非。
朴素的钗裙,也不掩玲珑身姿,藏住了娇俏的面容,可露着的那双桃花眼也看的出姿色。端是如此也比狐狸精还勾人,可却无人能将周长欢与狐狸精扯在一处,她的气质太过温婉静谧,风情却不风骚,只像是坠入人间的菩萨。
而沈云扬仍是一身男装,与周长欢一样的青色,身姿看得出是个女子,却也不乏男人的俊朗。虽不如周长欢那般标致,可却是风流倜傥,潇洒肆意。
此时搂着周长欢的肩宛如坏少爷带着强娶的大家闺秀来凑热闹。
庙会上热闹,贩夫走卒许多,可卖的东西自是入不了二人的眼,二人对吃食也是挑剔不会乱吃,转来转去无非是看个热闹,走到街边正卖力吹打的戏台子前,听见台上一声高腔,沈云扬随即与人群一齐叫好。
周长欢从未接触过这些,有些稀奇的看着,又好笑的看看身边撒欢一样的沈云扬,在又一次叫好的时候也跟着喊了一声好。
听见她细腻温和的嗓音,沈云扬有些惊讶,随即掏出块银子往台上扔了上去。
周长欢不解的问“这是作何?”
沈云扬笑着微微低头凑近她耳边笑道“唱的好要打赏,皇后娘娘都说了好,自然要赏。”
看见周长欢眉眼弯弯,想来面纱下的娇容也是笑的极美,沈云扬拉着她从人群里出来往另一边走去,那边有架灯楼,半条街上琉璃灯华丽如虹,变戏法的也在里面。
远远的看见那人吞刀下肚,又毫发无损的把刀拿出来,周长欢看的惊奇,拉紧了沈云扬的胳膊“他当真把刀吞了下去?”
沈云扬哈哈一笑,“当然不是,那把刀有玄机,我小时候也觉得稀罕,特意找人弄来了一把。”
不怪周长欢不知这些戏法玄机,高门大户,此等不入流的东西是传不到她眼前的。
今日,不食人间烟火的周白兔才算下凡了。
由远及近,置身其中才觉流光溢彩恍若仙境,光华陆离灯火如昼,不由得让人放慢了脚步,放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