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如此大悲大喜的转折让城兵们都是一愣,这会儿他们已经来不及想其他,几个手脚敏捷的已经飞快上前一把按住了相国夫人。
没烧起来就好,一切就都还有的救!
等将发现火竟然没烧起来而神色癫狂的相国夫人控制好后,几个城兵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全都个个背后冷汗津津。
“先把人送回张府?”其中一个小声道。
“嗯,送吧。”如何处置相国夫人这种事不是他们说了算,今天的事再怎么说出去他们也都是功大于过。
“好。”
几个人正要将相国夫人押下山,这时令他们感到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他们听到有人在他们身后喊了一声“娘”。
喊话的人是个男的。
还是个青年人。
他们缓缓回头看去,就见从山上的黑暗中似有什么滚了下来,他们甚至还来不及拔出身上随身佩戴的刀,就见到一个叫花子一样的人形事物滚到了他们的跟前。
他们还在疑惑这是人是鬼时,原本被他们押着的相国夫人在听到那声音后已经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挣脱了他们的桎梏,“承祖?!承祖是你嘛!承祖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是你对不对!”
那刚滚下来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这会儿终于再次抬头,在城兵手中火把微弱的光芒下,他露出了一张满是伤痕的脸。
一看到这张脸几个城兵都被吓了一跳,而一旁的相国夫人却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已经将他认了出来,她高叫一声“我儿!”下一刻已经一把扑到那人面前将他抱在怀里,放声嚎啕大哭。
哪怕刚还对相国夫人纵火烧山的行为感到咬牙切齿,此刻听她哭得如此伤心,几个府兵们也不禁跟着有些不是滋味。
抛开别的不谈,这位同时也是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
张家母子俩抱头痛哭了许久才逐渐缓复情绪,城兵们害怕再继续在这待下去会再生变故,也就先不提验证相国夫人怀里抱着的人是不是已经消失三年的相国公子,只催促着他们快点回家将这件喜事告诉相国。
“对,回家,我们回家。”相国夫人拉着儿子的手就往山下走,她现在急需另外一个熟悉儿子的人来帮自己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然而被她拉着的人却有些犹豫,“娘,等等,还有一个人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还有一个人?
这回别说是城兵了,就算是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相国夫人都不由愣了下,“谁?”
被问的张承祖扭头往他滚下来的山上看去,其他人也不由跟着望去,就见昏暗的山上出现一盏散发着月白色光芒的灯笼正朝着他们移动。
等灯笼靠的近了,他们才看清楚提着这盏灯的竟然是一只毛色发红的狐貍。还不等他们诧异完这狐貍竟然如此通人性,就又看到红狐的身后竟然跟着一头体型硕大的白虎。
那白虎他们前所未见,几人下意识都往后退了一步,相国夫人则将儿子往自己身后一拉,随时准备拔腿逃走。
好在这时白虎彻底走进灯光之下,大家这才看清楚白虎背上还坐着个女人。
“真的假的,真有人敢骑老虎?你别不是拿你看过的话本子来编故事诓哥几个吧。”这已经是张相国家公子找回来三天后的事了。
随着张承祖的归来,先是他老子张相国因为妻子上山纵火一事被御史弹劾丢了官职,接着便是张家状告国子监当初那六个学子联手残害张承祖。
这两件事这几天闹得京都之中沸沸扬扬,然而民众们讨论最多最激烈的还是那个令灵狐提灯、白虎驮行的神秘女子。
因为这,事发当晚的几个城兵目前成了京都内最当红的人。每天都有人上门问他们那天晚上的事,以及是不是真的有个女人骑着老虎下山。
像现在他们午休期间一进茶楼,就又被一群人给围住问个不停。
“这事你们信不信我们说了也不算,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们就当这是个编的故事也不是不行。”城兵道。
这几日他们兄弟几个过的都很不错,特别是上峰已经记住了他们,找他们几个谈话间也暗示着他们即将会得到擢升。
茶楼里的茶客们也只是好奇问问,他们没亲眼见到的事也的确难以相信。
“听闻那位相国夫人本来是想纵火烧山,结果火自动熄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我知道,”不等城兵们开口,旁边已经有知情人道,“事情闹出来后的第二天我就曾跟着去仙人山那看过热闹,我亲眼看到纵火的地方地上一片酒渍还未干透,地上烧没了床大小的地方,边上还放着一根浸了油的火把。那天晚上吹的北风,有风有酒,按道理来说这火不可能烧不起来,但那火就是没烧起来,衙门上去的人都说怪的很。你们要不信,现在过去看应该还能看到一些痕迹。”
这话无疑让仙人山的诡异再次得到了佐证。
“那那个骑虎下山的女子现在是否就在张府?”
独家连载:dipngchàn,02112024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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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太确定了。我只知道那日她的确坐上了相国家的马车,现在还在不在张家,我一个外人实在不好妄自猜测。”城兵也多了个心眼,不敢把话说死。
茶楼里众人闻言少不得又围绕着那神秘女子聊起了其他来。
而此时茶楼雅间里,一装束华丽气度尊贵的年轻人早已将外面的动静给听了一清二楚,他闻言将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问旁边的中年文士道:“葛先生觉得那女子现在是否还在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