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眉眼十分稚嫩,但还是很帅,不愧是他老公。戚明漆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一边牵着厌收在身后的手:“这段时间,我就跟你住在一起啦。”
厌和戚国公异口同声发出两声惊叫:“什么?!”
戚国公蹲在戚明漆面前,急得抓耳挠腮:“七儿,这可不行啊,你看这地方条件这么差——”
他将废宫打量了一圈:“要什么没什么,你住着不舒坦不说,而且爹要是就这么回去,让你娘知道爹把你自己丢这儿,她不得念叨死我?”
戚明漆嫌他啰嗦:“你等会儿回去,把府里的人给我送几个过来,再把我的东西拿来,不就完事了?我哪里一个人在这里,厌不是也在?他会照顾我的。”
戚国公拿求助的眼神看了一眼厌。
厌想,这个男人应该是想要他劝自己儿子不要留下。但他冰冷刺痛的手抱着小孩子温热柔软的身体,娇嫩的指腹在他结痂的伤口上蹭来蹭去,留下余韵绵长的酥麻感,他忽然就不太愿意放手了。
他这短暂的十余年人生中,失去的太多,得到的太少,失去家园颠沛流离在外,见过太多人心冷暖,身边的人总是来去匆匆,谁都没有问过他,是否需要一点贴心的温暖。
而眼下,他曾经在心里隐秘渴望过的东西,就这么主动投入他的怀里,他有什么推开的理由?
沉默许久后,厌才开口道:“我……我会好好照顾他……”
最后,戚国公满脸崩溃地一个人走了。
这时候,厌才犯了难,抱着戚明漆有些束手无策。
话是信誓旦旦地放出去了,他会把人照顾好,但这里的环境贫瘠简陋,他该拿什么照顾人呢?
厌朝怀里的戚明漆道:“我先抱你回屋休息好不好?等我把衣服洗完,再来陪你。”
“洗什么洗,你可是皇子,你看哪家皇子自己在天寒地冻里洗衣服。”戚明漆一脚将盆蹬了,“我们回屋玩,等下叫我爹派来的人洗。”
两人回了屋子,一起挤在冰冷如铁的被子里,玩着纸上五子棋。戚明漆让厌搂着半天,厌身上还是冷冰冰的,他不由得嘟嘟囔囔了好几句,抱怨厌现在身上一点都不暖和,但也没把人推开。
厌抱着他,跟做梦似的,整个人一直都处于兴奋状态。
最后两人的体温还是将被子给暖热和了,戚明漆这副身体年纪还小,瞌睡来得早也来得快,他先睡了过去。厌还是很兴奋,将他圈在怀里看了又看,慢慢地也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戚明漆先醒过来。他迷迷瞪瞪地盯着厌那张少年脸半晌,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十分自然地伸脑袋在厌脸侧啵了好几口。
亲完后,戚明漆想从厌怀里退出去,但厌醒了过来,手臂一伸,又将他搂到怀里,在他脸蛋上蹭了蹭,低声问:“你亲我?”
“亲你怎么啦,你不该给我亲么?”戚明漆撇撇嘴,“我告诉你噢,你长这么大,就是长来给我亲的。”
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捏着他糯糯的脸道:“那小叔叔可要多疼惜我啊。”
一句“小叔叔”叫得戚明漆受用极了,抱着厌的脑袋又是啵啵啵好几口:“放心,以后你就是小叔叔罩着的人了。”
虽然现在不能想涩涩,但是陪着老公长大,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
两人在床上闹腾了一会儿,戚国公府里派来的人轻手轻脚地进来,在桌上摆好早饭,又开始在房间里整理、打扫,将破旧的床铺、被子换掉,重新铺上新的。
吃过饭后,戚明漆遣散旁人,坐在桌边跟厌道:“现在,我们来说正事吧。”
他看着人小小的,但严肃时却自有威严,令厌也不得不跟着凝重起来。
戚明漆问厌:“你知道你爹是谁吧?”
厌点头:“但他身份敏感,并不能来见我。”
戚明漆跟着点脑袋:“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你爹当上皇帝。”
厌:“……???”
他吓得连忙去捂戚明漆的嘴,确认周围无人后,这才松了手,压低声音:“你在乱说些什么,让人听见,小心会杀头的。”
“我心里有数。”戚明漆将他的手掰下来,“你只要听我的就好啦。”
厌愣了愣,不知出于怎样的缘由,他忽然心甘情愿地想要相信眼前这个小小的孩子。
“那我们……”他小心翼翼发问,“该怎么做?”
戚明漆思索着:“我的人基本已经安排好了,剩下的,就是需要我亲自去见他一面。但是,你看,我要是就这么去见他,肯定没有什么说服力,就算伪装起来,我这么矮,依然很容易就被看出端倪……”
他很烦恼地叹了口气。
厌问:“伪装?如何伪装?”
戚明漆伸手跟他比划:“就是穿一件斗篷。”
“我有办法。”厌微笑着抱起他,“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厌说的办法,就是让戚明漆骑在他脖子上,两人这么迭着,再把斗篷一盖,看着便是身形高大的成年人。戚明漆改了声,故弄玄虚,很快便取得南赫帝信任。
他将早已制定好的计划交由南赫帝,带领整个天极辰星教加入南赫帝一方阵营,并且为南赫帝指明起义的步骤,推动南赫帝提前上位。
戚明漆几乎整日整夜都在为推翻南威帝辛劳,但这具幼小的身体,显然无法支撑他如此高强度地工作。每一天夜里,他都会在桌前昏睡过去,然后让厌抱回床上。
如此又是半月,某天夜里厌没能及时赶回来,抱他上床睡觉,戚明漆让风吹着受了寒,很快就发起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