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带有些歪,唐徽沉默着理正,继而收紧。
褚殷放净身高一米八八,唐徽一米六八,她从没给他系过领带,垫着脚很费力也能够到他的脖子。
可今天她特地和他拉开距离,褚殷放端着架子,像是没辨出她的窘况,也没觉察出勒脖子。
他居高临下盯着她的脸,嘴角挑起个似有若无的弧度:“怎么,不乐意?”
“哪有。”唐徽嘴上说着抱歉,心里想着勒死他得了。
拽领带的时候,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这么见不得我公开露面,那就把我藏起来好了。”
褚殷放低头看她,声音平缓:“你藏得住吗?”
唐徽也笑着,眼角弯弯嘴唇上扬,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一幅家和万事兴的画面。
她当然藏不住,也不愿意被藏,宠物才会待在牢笼,翱翔长空的是鹰隼。
她故作不知,褚殷放意外地没有怼她。
两人谁都没看谁,但孟闻听却感觉此地不宜久留。
静默片刻,孟闻听提醒唐徽:“唐总,主办方那边找您。”
唐徽得台阶下,她逃似的走掉了。
正要松口气,手机震动,唐徽拿出来看了眼,短信出自褚殷放。
【下手挺黑。唐老师最好练习一下,怎么系领带。】
唐徽看到褚殷放发来的那条短信,毫不犹豫就删除了。
她也知道他做事都有原则,不会给谁钻空子。
所以,叶婠的事,只要不闹到明面上去,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徽和芭蕉慈善夜的主办方见面,刚聊没几句,外面有人跑过来说:“枭哥,褚董来了。”
冯枭跟唐徽微微颔首,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问:“哪个褚董?”
果不然听小助理说:“宜然的小褚董啊。”
唐徽喉咙很干,刚要转身找水,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道沉郁男声:“冯先生,听说你们芭蕉致力于慈善事业,资金有限。”
果然又看到褚殷放,他站在门旁,眼神强势又直白。
……
唐徽没有反抗的余地。
褚殷放硬把她塞进车里,蒙住她的眼睛,用领带捆住她的双手。
前脚车门咔嚓锁上,唐徽立马挪了挪身子,也躲开了褚殷放朝她伸过来的手。
她心里清楚有些事压根逃不掉,他早晚会来跟她对峙。
什么时候见褚殷放慈悲为怀过?
把她给惹急了,他又恶劣地笑了,“唐老师别激动,我不过就是系一下安全带。”
唐徽感觉自己像是一块烈日暴晒下的石头,表面滚烫,内里岩浆涌动。
被褚殷放碰那一下,是股无名火,浑身被一股不可名状的热浪包裹,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人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