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两颊呛红了,连泪花都出来了。
她瞧见郑文瑶还在和皇兄说话,不知为何有些不开心。
皇兄把玩着酒樽,唇角勾出浅淡的笑。
自生了隔阂后,皇兄就没给过她笑脸,永宁忽然难过起来。
她别开视线,再不看皇兄那边,却迎上了对面的陆涿绪的视线。
她顿了顿。
因有了郑文瑶这一茬,陆续有男子来到娘子们的席间敬酒结识。
大抵是那杯酒的原因,永宁胆子大了几分,拿起酒杯走了过去。
“陆小侯爷,永宁敬你一杯,击鼓传花时多谢相救。”
后面有一局,鼓声停的同时,陆涿绪迅速将花球从永宁手里拿过,帮永宁逃过一次惩罚。
陆涿绪眼里闪着光芒,无疑是对永宁一见钟情的爱慕,“长公主客气了。”
他斟酒,与永宁饮了一杯。
第二次饮酒,永宁逐渐适应了,不似方才那般急切,慢慢饮完一杯,只是有些热,辣喉咙,头也有些晕。
永宁不要夕岚扶,走了两步,来到裴文炳席位前,同样举杯。
她脸颊酡红,明显有了醉意,此时的浅浅一笑越发动人,“今日与裴学士闲谈,颇有感触,下次再一起切磋诗词歌赋。”
永宁接连喝了三杯酒,殊不知有道一直凝在她身上的目光,越发沉了。
耳畔聒噪的声音久久不停,刘胤摩挲玉扳指,清冷俊逸的面容隐忍中透着肃杀之气,他眼皮一掀,郑文瑶吓得颤,立即闭嘴。
饮尽酒樽的酒,刘胤起身离开。
夜色渐深,宴席散去,宾客纷纷离开大长公主府。
永宁醉了,弱若无骨地被夕岚扶着,好不容易才进了马车。
入夜后街上几乎没行人,倒也宽敞,马车四平八稳地往皇宫驶去,可没过多久,车身猛地一晃——
醉酒的永宁险些撞到车板,幸是被夕岚拉住了,然而她也没好到哪去,胳膊被撞得生疼。
马车停了下来,夕岚扶着永宁,朝外面问道:“怎么了?”
“车辙断了。”车夫也无奈,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坏了。
夕岚掀开车帘,面露郁色,街上空空如也,这黑漆漆的去哪里找人来修车。
嘉和长公主先她们一步走了,前面早不见马车的身影了。
此时一辆马车在她们旁边停下,车帘掀开,陆涿绪自是认识永宁身边的侍女,问道:“怎么了?”
夕岚着急,“回小侯爷,车辙坏了。”
陆涿绪思忖片刻,道:“这样,你带长公主坐我的马车,我驾车送殿下到宫门。”
“这……”夕岚觉得不妥,长公主醉了,迷迷糊糊正睡着,坐外男的马车俨然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