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胤没有动作,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殿中静谧无声,张金贵识趣地退了出去,两人僵持许久,彼此都没有退让,永宁没辙了,深知他决定的事情难以更改,也就不再执意让他喝药。
她甫一刚准备离开,手臂倏地落下一只大掌,一股大力将她拉近,单手挽住她的腰,抱她坐在膝上。
突然的腾空感让永宁心惊肉跳,叫了出声,本能地想要寻个东西抱住,待回过神来时,发现手臂挽着男人的脖颈。
永宁急急松了手,而男人挽住她腰的大掌紧了紧,将她按在膝上动弹不得,她心惊肉跳,背脊绷紧如拉满的弓。
刘胤深深看着她,沉声道:“喂哥哥。”
永宁望着他的眼,缓缓说道:“喂了,可以回玉芙殿吗?”
刘胤一笑,指腹摩挲她腰间软肉,反问道:“念念觉得呢?”
答案显而易见,他不会放她离开。
“张嘴。”
刘胤蓦地低头,唇压住女子柔软的红唇,挽住她腰的手臂收紧,让她更近了。
两唇相贴,齿轻咬她的唇瓣,大掌托着她的头,一吻缠缠绵绵。
永宁被亲得迷迷糊糊,嘴巴都快被他亲咬烂了,倚在他怀里缓了一阵才缓过来。
被亲了不说,还要一勺一勺喂他喝药,永宁感觉在他的面前,自己永远是吃亏的那个,一丝便宜都占不到。
喂完药,刘胤并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仍旧抱她在膝上,拿笔在宣纸上勾勾画画。
永宁定眼一眼,发现他方才都没在批阅奏折。
宣纸平铺在御案上,干净的纸张画着一条链子,镣铐约莫三指宽,上面的花纹是她喜欢的栀子、茉莉花。
永宁呼吸一窒,后背生出寒意,不详的预感随之而来。
刘胤眼皮一掀,迎上她惊惧的目光,似乎并没有要瞒她的意思,甚至还询问她的意见,“念念喜欢吗?”
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炸开一样,永宁耳畔嗡嗡作响,惊恐万状,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嗓子。
梦里囚着她的那间金殿玉阙里,她被金链铐住手脚,那镣铐上刻着的花纹,便是宣纸上的图案……
永宁在里间的榻上坐立不安,如芒在背,常言道梦是反的,然而那些场景太过真实,不像是假的。
在那宣纸上看见了天子画的镣铐时,她猛然惊觉,那是场预知梦。
她被囚在含章殿,成了天子的玩物,不分日夜。
永宁顿时脸色煞白,脚下生出寒意,无尽的恐惧突然袭来,将她紧紧笼罩,似一张密密实实的网,遮住了所有的光亮。
天子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他唤了张金贵入殿,“速交工部,用纯金打造。”
永宁透过垂下的纱幔,隐约看见天子将那张宣纸交给张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