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冲站起身,理了下身上有些凌乱的西装,深呼吸了几下,掩盖去眼角的红,伸手摸摸游阳的脸,对他说:“在这儿等我,一个小时就能结束。”
游阳的气息还急促着,乖乖点头:“好。”
一个小时后他们回了酒店,几乎从进门就开始接吻。
直到外面天色变黑,房间里的战火才渐渐平息,游阳洗完澡趴在床上。
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刚结束考试周又坐了两个小时飞机的疲惫,反而神采奕奕的,乌溜溜的眼珠透着光,翻着手机的照片。
都是席冲的照片——他并没有听席冲的话乖乖待在休息室,而是混在一群小杂鱼当中,等席冲上台领奖后,连拍了好几十张心仪的照片。
席冲在旁边接电话,十分钟前铃声响起时,正是他们最累的时候,气喘吁吁趴在床上,谁也不愿意去接电话。
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游阳的屁股挨了一脚,只能由他光着身子下床,从地上一堆乱糟糟的衣服里翻出他们俩的手机。
挂断电话,席冲拍拍游阳的屁股:“起来去吃饭。”
“哎呀,”游阳把手机一扔,脸趴在枕头上,仿佛忽然被抽空了力气,“起不来。”
席冲已经站起身,站在床边看他:“累到你了?”
黑乎乎的脑袋点了点,一双笑着的眼睛从枕头里露出来,同时伸出胳膊对席冲说:“你抱我起来。”
席冲无言片刻,还是弯下腰,一把揽住他的脖子和腰,将人抱了起来。
没等游阳美滋滋,席冲就转过身,把他直接扔到沙发上。
脸朝下砸去,游阳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一动也不动,很安静地陷入意大利进口的绒面沙发中。
席冲套上衣服,戴上手表,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我数三个数。”
“三”的音还没发出来,游阳就仿佛立刻恢复全身力气,麻利地一跃而起,在席冲的脸上亲了口,去地上捡自己的衣服去了。
上海冬天的温度不算低,但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时,还是让人忍不住浑身打哆嗦。他们没去太远的地方,到马路斜对面的本帮菜馆吃晚饭。
游阳裹着羽绒服,缩了缩脖子,等红绿灯时往席冲身边挤了挤,小声跟他抱怨:“我肩膀疼。”
“哪里疼?”
“就你咬的那口呀,咬得那么狠,都破皮了。”
席冲看了游阳一眼,把他的帽子扯起来,拢了拢,面无表情说:“下次不咬了。”
游阳的脸被硕大的羽绒帽子遮住三分之一,幸福地烦恼着,犹犹豫豫说:“也不是不能咬,就是咬轻……重点也不是不行。”
一会儿能咬一会儿不能咬,一会儿咬轻点一会儿重点也行,席冲看他就是事多。
“你再——”
没等话说完,席冲忽然整个人僵住,愣愣看向马路对面。
游阳察觉到不对劲,刚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席冲就毫无预兆地整个人窜出去,完全不顾红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