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床单上的除了消炎药还有一部分的营养液。
安絮没有被对方假惺惺的事后好意所迷惑。
戚然根本不是个好人,都没帮忙洗洗,还是安絮自己到卫生间洗干净的。
面前的男人其实是一个善于伪装、疯狂凶狠,残忍又漠然的衣冠禽兽。
白天到黑夜。
黑夜至黎明。
数不清究竟几个小时,简直是安絮心头永远不会结束的噩梦。
不管几次他睁开眼。
眼前依旧是戚然的脸,是个魔鬼,可怕的魔鬼。
男人全然不知安絮心里的腹诽之言。
他拿着药膏拧开瓶盖,带着薄茧的手掌即将落在安絮的腿上。
常年手持枪械、训练狱警,他的手指骨节比一般人更为修长。
药膏是白色的,黏在他的手指上,显得有些涩气。
安絮避开了,没真的让他擦,生怕擦枪走火。
慌乱找了个借口。
“我想……上厕所。”
“嗯。”
明明知道小家伙就是故意躲着自己,可戚然不打算离开。
他将手上的药膏一点点擦干净。
打火机响。
指间夹了一根烟,缓缓地吐出烟圈。
他就那么在卫生间门口等着,英俊的脸,更增添了一点朦胧的美。
安絮自己挖坑给自己踩。
慢吞吞的,以蜗牛前进的速度挪到了马桶边。
犯愁。
不远处的男人眸色冰冷淡漠,裤线笔直,没有一丝褶皱,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长有力的双腿。
脚下是一双黑色军靴,每一步都踏出沉稳而坚定的声响。
戚然冷峻的气场让人感到窒息,烟雾缭绕间,缓缓开口。
“需要帮忙?”
“不用……”
安絮仓促拒绝。
他并没在屋里找到适合自己的小内。
戚然的太宽松,穿了没穿区别不大,还得用手提着,更麻烦。
唯一的就是身上这件男款的黑色大码衬衫。
下摆很长,罩住了少年的腿根。
“你看着我,没办法那个……转过去行吗?”
安絮承认自己确实很怂。
本来以为对方不在,嘀嘀咕咕骂了一大堆。
真见到人了,又变得像个小鹌鹑。
戚然忽略他的话,倚在门口。
转身打了个电话,让狱警送菜上来。
无声的催促里面的人别太磨蹭。
安絮咬着嘴巴沉默,肉眼可见地皮肤都泛起一阵薄粉。
干燥空气骤然变得湿热黏糊了起来。
他破罐子破摔,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看不见。
水声淅沥沥。
嫩。
白。
很干净。
中途,他从镜子里看见了后方的人,吓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