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一出,餐桌上神色各异。
“南意,我说过了,只要你觉得不开心,总监的位置,我随时可以让给你。”贺衿安端的是大气懂事的姿态。
对比之下,我有几分咄咄逼人了。
爷爷把茶杯重重一放,明显动了气,言辞犀利,“让?这本就是南意的东西!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清楚,泽禹这个傻小子敢报恩,你还真敢要!”
“爷爷……”
“别,这声爷爷我老头子担不起。”
听二婶说,贺爷爷从来没有承认过贺衿安的身份。
当年贺衿安的母亲进门,他也是极力反对的。
我公公硬着头皮娶了。
也因此,贺家的财产一直与我公公一分钱干系都没有,每年只有五百万生活费。
别的,什么都没有。
我公公连忙开口,“爸,她现在孤苦无依的,您何必……”
“你给我住嘴!”爷爷怒声斥责。
以前我只知道,贺老爷子不大喜欢贺衿安。
但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让她当众下不来台。
贺衿安脸色煞白,拎着包手足无措地起身,“是我今天不该过来,扫了大家的兴。”
话落,便哭着跑了出来。
我公公给了贺泽禹一个眼神,“还不去劝劝?她才刚离婚,真出什么事,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
我忽然有一点理解,贺泽禹为什么那么纵容贺衿安了。
有一个人,成天耳提面命地提醒你,你对不起另一个人。
长期的道德绑架下来,谁能架得住。
贺爷爷想要制止时,贺泽禹已经追了出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那两人依旧没回来。
身为贺泽禹的妻子,哪怕是装样子,我也该起身,“爷爷,我出去看看泽禹。”
“嗯。”
贺爷爷点头,细心交代佣人,“夜晚凉,去给少夫人拿件外套。”
我走出家门,见院子里的迈巴赫还在原地,便准备去宅院外面看看。
刚踏出去,就听见争执的声音传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告诉我,在车上说出那件事,真的是你心直口快!”
贺泽禹厉声质问,咄咄逼人。
这一面,我只在他工作时见过。
贺衿安一改温柔娴静的风格,又哭又闹,梨花带雨地看着贺泽禹。
“你怪我了是不是?可我就是嫉妒,我忍不住,我快嫉妒死了。”
“贺衿安,她是我妻子,你有什么立场嫉妒?”贺泽禹冷笑,语气又冷又硬。
“对不起……”
贺衿安哭得肩膀都在颤,“我已经离婚了。阿禹,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你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