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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明国在百年间,出现了众多的修仙门派,泛大陆的修士大半都流入了东明。如今以幻月宗为首的宗门势力俨然成了东明国的最高统治机构。
陈汉国与其他两国接壤的地带十分的少。漓煞湖鹅毛漂不起,毒瘴绕千里;又有乌拉善山脉作为天然屏障。故而三国之间又恢复了微妙的平衡。
流云城隶属永相国,地理位置十分特殊,是唯一与陈汉国接壤的城池,两国以浣纱河为界。
流云城此次异动,据传是城主府失窃。城主府失窃本不算什么大事,可让闵斓王觉得异常的是,这件事儿竟然闹了半月有余。
先是流云城全城戒严,挨家挨户的搜寻,可城主府到底丢了什么,却没有露出一点消息。
闵斓王不知怎地,连日来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颇为不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故而非得亲自走一趟流云城不可。
闵斓王闪身出现在城主府议事堂屋顶。子夜十分,城主府此刻却依旧灯火通明。
“禀大人,五天之内全境所有新坟皆以挖掘出来,并无线索。也并没有任何尸体被运出城。”
闵斓王听得真切,却眉头微蹙。流云城城主府遗失的难不成是一具尸体?
什么人的尸体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城主是位年近五旬的中年人,身材中等,稳重干练。
“你在这儿稍后。”城主说完,起身离开了。
一盏茶的功夫,手里拿着一只锦盒回来了。城主打开锦盒,取出一张符纸递了过去。
“这符纸乃是金雁翎将军所绘,你将这符纸贴于城门之下,既然死人堆儿里没有,恐怕……”城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挨家挨户排查,排查最近新来城里的人口,若有发现,符纸会有反应。明日便开放城门吧……”
“属下遵命。”
来人接过符纸贴身收好,转身离开了。
城主孤身一人,又在堂内坐了半刻,面上愁云惨淡。四更天刚过,城主终于起身离开了。
闵斓王落入院中,走近内堂,伸手摸了摸城主刚刚拿过的茶盏,一闪身消失不见。
下一刻,闵斓王出现在一处密室,密室里透不进半点光亮,伸手不见五指。
闵斓王抚了抚白玉扳指,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落在掌中。手执夜明珠照向四周。
密室不过一丈见方,四周尽是青石打造,没有任何地方可做出口。想来那城主必定是通过什么机关才进来此地。
密室内一具完完全全用灵石打造的透明棺材,吸引了闵斓王的全部注意。
棺材内此刻已是空空如也,原来,这城主府丢了的还真是一具尸体!什么样的尸体需要用这样的棺椁装殓?
疑窦丛生,闵斓王觉得他必须去一探究竟。伸手扶住灵棺,仔细感知……
神力源源不断的注入灵棺,却如同泥牛入海!他接受不到半点反馈也感知不到任何气息,他定位不了这棺材里的遗失之物!
这让他颇为沮丧,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那种脱离他掌控的感觉糟糕透了!
上一次出现这种心血来潮的预感,还是在乌拉善击杀暴动妖兽的时候,也是那一次,阿鸢逃离了王府,转眼成了永相国皇后!
思及此处,闵斓王再也没法稳住心神。他要见她,立刻!马上!
一个闪身消失在密室之内,密室内再次陷入死寂。角落里一张毫不起眼的符纸自燃了起来,悄无声息,转瞬间化为飞灰。
阿鸢此刻正躺在闵斓王府客房的床上,不知怎么,睡得很不踏实。尽是做一些光怪离奇的梦,一会儿她是贩卖点心的小贩,与人因为一文钱讨价还价;转眼又成了一国皇后受百官朝拜;下一瞬,她又被人压在身下亵玩,她想要挣扎,鼻间又浮现了那阵异香……
阿鸢一下子睁开眼睛,只见床边正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逆着月光,阿鸢看不清他的样貌,她甚至有点分不清此刻是梦是醒。
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阿鸢胆怯地悄悄挪向床里,伸手去摸藏在枕头下的匕首……
暗香浮动,是那股她既熟悉又恐惧的味道。
“你是谁?”
没防备阿鸢会突然醒过来,也没想到阿鸢竟然会出现在王府。铭儿说阿鸢最近很好,所以他也没去打扰,没想到她却悄悄来了王府。
闵斓王被阿鸢问得有些措手不及,他实在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她。
那一天在彩凤楼也是事出无奈,若不是她太胡闹,他也断然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浅浅地叹息一声,闵斓王点起了烛火:“你怎么睡在这儿?”
烛火点亮,阿鸢看清来人面容,瞬间炸了毛。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扑向闵斓王。双手死死掐住闵斓王咽喉,使出使出全身力气将他狠狠按在地上。
闵斓王本来躲得开,可是见她扑过来的势头太猛,怕她摔地上,也就生生的受了。
狠狠瞪着闵斓王,阿鸢咬牙切齿的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闵斓王一怔,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若说阿鸢是想起来了前尘往事,可这架势看起来又不太像。
依他对她得了解,她若是真的记起来了,最大的可能性会是自杀,而不是杀他。
闵斓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也许是即便在那被他凌虐囚禁的三年里,阿鸢也没有一次尝试过想杀了他,哪怕是杀他的念头他都没从她身上感受过……
想到这儿,闵斓王不知怎地,心狠狠得抽痛了一下。是啊,她自尽过那么多次,试过不下百种死法,却独独从未想过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