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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鸾夫人一如当年一般恭候他下船,而阿鸢因为傍晚时他说的话还在同他置气,一脸的不高兴。
星鸾夫人见到阿鸢的时候,目光一滞,纵使她这样历尽千帆的人,也还是忍不住失态了。
星耀夫人的心情复杂极了,闵斓王为了一个女人血洗两宫,屠戮中原的事情,当年在全大陆盛传。
所有人都不知道,让闵斓王如此大动干戈的女人究竟是谁,可她知道,她亲眼见过那个女人,还亲手将她剥洗干净送到了闵斓王的床上……
可即便是那样,面对那样活色生香的美人,闵斓王也还是没舍得享用。
后来大陆战火突然毫无预兆的平息了,世人都传那个女人死了,闵斓王闭关不出了……
一百多年过去了,闵斓王再次来了她的星耀岛,却还是带着这个女人。
星鸾夫人的失神,闵斓王并不是很在意,率先开口道:
“星鸾夫人,好久不见。”
星鸾夫人回过神,马上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礼:
“王爷恕罪,奴家见了这样的美人,不免在王爷面前失态了。”
闵斓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星鸾夫人,随即开口介绍道:
“无妨,这位是斓鸢县主。”
星鸾夫人那是人精中的人精,马上领会了闵斓王的意思——王爷他不想让她提及往事。
“奴家给县主请安。”星鸾夫人躬身,对着阿鸢见礼。
“不必多礼……”阿鸢还在生着气,面上淡淡的,没什么笑容。
“星鸾夫人,本王有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说话。”
闵斓王开门见山,如果可以,他一刻钟也不想在星耀岛上多待,他十分害怕阿鸢同她翻旧账。
“王爷吩咐就是,可不敢说求的。不如王爷同县主先用过晚饭再议不迟。”
“不必费心,夫人命人招待斓鸢县主即可。听闻夫人这儿新造了观星台,不如就命人带着县主去那里用膳吧。本王有些急事找夫人商议。”
闵斓王的意思很明确,他不吃了,也不希望阿鸢去星耀殿,特意点名去新建成的观星台。
“但凭王爷做主。县主,请。”
星鸾夫人礼数周全,阿鸢没道理与她为难,可心中不爽闵斓王有事支开自己,却又知道自己的不爽有些毫无道理。
阿鸢没说什么,斜睨了一眼闵斓王,就同星鸾夫人安排的下人一起离开了。
闵斓王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在这星耀岛上,阿鸢莫说是瞪了他一眼,就是捅他一刀他也得认。
“王爷,这边请。”
星鸾夫人带着闵斓王来到会客厅,屏退众人。
“夫人,可有法子抵御幻术攻击?”闵斓王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星鸾夫人的幻术可谓出神入化,她的武力值虽然极低,可凭着一手登峰造极的幻术依旧在几百年的时间里混得风生水起。当然,她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妖怪,也没什么人会与她为难。
“什么样的幻术?”星鸾夫人也不推诿谦虚,她倒十分愿意闵斓王欠她这个人情。
闵斓王挑能说的,大致跟星鸾夫人说了。
星鸾夫人闻言,眉头微蹙:“真是闻所未闻……”
“夫人以为如何能够破解?”闵斓王实在不想有下一次,他吃了虹霓好大的亏!
星鸾夫人略微沉吟了片刻,心中已然有了主意,缓缓开口道:“所谓幻术,不过是利用对手本身的欲望加以放大。就比如倘若王爷根本不在意阿鸢姑娘的生死,那么当时就断然不会中了幻术,而至于阿鸢姑娘为何也会同时中了幻术,这星鸾就不得而知了。想来阿鸢姑娘心中也一定有些什么会被人加以利用的欲望跟想法,才会被人趁虚而入。”
“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指点谈不上,幻术说穿了就是守住本心,遏制欲望。若王爷想要永绝后患,那么星鸾倒是有个法子。只是王爷必须承诺星鸾,事后不予追究。”
“夫人先说什么法子?”闵斓王颇有顾虑。
“就让星鸾对王爷施加幻术,为王爷找到自己内心最深层次的欲望,王爷在明知是幻术的情景下,还能不为所动,如果王爷能够做到,那么星鸾相信,以后无论什么样的幻术王爷都能一眼勘破。”星鸾夫人笃定的说道。
闵斓王略做沉思:“那就有劳夫人了。”
“若王爷未能战胜欲望,那么也请王爷不要追究星鸾的责任。”星鸾夫人再次向闵斓王要承诺。
“本王答应你,不论本王是否能够勘破你的幻术,都绝不为难你。”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欲望到底是什么。
“那就请王爷先去沐浴更衣吧……”
他的心魔
“那么就请王爷先去沐浴更衣吧。”星鸾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手中拿起一条白色绸带。
“王爷记得沐浴更衣后将绸带系在眼睛上。这绸带用以提示王爷现下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境,所听所感皆是虚妄。王爷切记不要随意取下,如果绸带不慎取下,王爷恐怕会心防失守。当然,奴家设的幻术中自然不会有危险,即便王爷没有勘破幻术也没什么大碍,至少王爷会认清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夫人放心,本王断不会明知是幻术还泥足深陷。”闵斓王笃定道。
星鸾夫人却意味不明的笑了:“王爷,话不要说得太满,欲望这个东西能看破却很难勘破……不然王爷以为饮鸩止渴这句话是打哪儿来的?”
闵斓王也没再继续与星鸾夫人做口舌之争,他自负自己一定能勘破。
“有劳夫人施展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