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查到这个号码的?”她声音僵硬。
对面的男人嗤笑了一声,轻蔑说:“我早告诉过你,我人脉广着呢。你以为偷了身份证,一个人跑去北市,换了号码,我就找不到你了?我告诉你,你欠的债,别想能轻易逃掉。”
“我没有逃,我来北市是为了找工作赚钱。上个月钱不是已经按时打进你卡里了,你还想怎么样?”
姜渺胸膛起伏,声音里压了一分恨:“如果我继续留在榕城,做你安排的那些低薪零工,我一辈子也还不上那些钱!”
“谁知道你去了北市还会不会回来,再说你欠我的只有钱吗?”男人的声音里也带了怒意,“你一个人偷偷摸摸跑到北市,我儿子可是气得犯了好几次头疼,现在人还在医院呢。”
姜渺的情绪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过了半晌才冷冷地说:“不舒服就去看医生,找我又有什么用。”
“你装什么无辜,我儿子头疼是因为谁啊?”男人冷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回榕城。没关系,我现在人就在北市,而且我也知道你在哪上班,如果你今天不跟我回去得话,我就去你公司闹,把你做过的事都宣扬出去。你看着办吧!”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忙音,姜渺如坠冰窟,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像带着冰碴,刮得她从骨骼到肺腑都生疼。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办公室,小白见她脸色不对劲,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家里?她早就没有家了。
只有一次次把她拉入深渊的命运。
姜渺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往赵晴办公室走去。
*
郑予安下午四点落地北市,一下飞机就赶回了公司。
这次去日本出差,带回了不少市场最前沿的讯息,他一回公司就拉着于澍讨论,于澍拧着眉说:“这么高强度工作,你也不怕猝死。”
摸鱼大王自然是不能理解这世上有人会靠工作排解心中苦闷。郑予安工作勤奋,效率也高,很快就拟出一份方案,让于澍送去市场部。
“很急吗?要不明天吧。”于澍一脸为难,“晴姐今天心情不好,我还是别去给她添乱了吧。”
赵晴一向心宽,郑予安有点意外,问:“出什么事了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她部门里那个姜渺,转正还没多长时间呢,今天突然辞职,晴姐本来很看重她的,这下可把她气够呛。”
“辞职?”郑予安表情凝滞。
“是啊,今天上午提的离职,立马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
“啊?这种事情需要通知你吗?”于澍有点糊涂,“再说你那个时候应该在飞机上……诶不是,你去哪啊?”
他话音还未落,郑予安便已冲出了办公室,动作快得在眼前掠过残影,留下满脸懵的于澍,在办公室里独自凌乱。
郑予安开车一路疾驰,期间拨通了姜渺的电话,又给她发了微信,但所有联系方式无一例外全部被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