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有人走出来,看了眼地上的垃圾,又看了眼两人,以为是情侣闹别扭打架了,提醒了一句,“小伙子,把地上的垃圾收一收,你们这架吵得也太没公德心了。”
两人没解释,也没反驳,那人进了电梯,徒留了一声哼余音留在空气中。
回房之后,喻峻宁让程宁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他并没有打算放过那两人。
听着他打电话,方代雪也没有阻止,只是拿衣服去浴室了。
挂完电话,喻峻宁看着浴室紧闭的门,停了一会,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茶几上还有她未吃完的红油卤味。
闹到现在两人也都没有吃晚饭,喻峻宁打电话让前台送餐,两份蟹黄捞面,一份果盘,一扎西瓜汁,一件冰水。
他想了一会,又要了一些辣的小吃。
等工作人员把餐车推进来时,方代雪也从浴室出来了,她穿着睡袍,头发也是刚洗过,吹干了垂在两侧。
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阵阵飘来,跟他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喻峻宁低头,掀开白色瓷盘上面的金钟盖,摆弄着蟹黄捞面。
“好香呀!”方代雪扑在他身后搂着他的腰,猫咪一样地凑上前闻了闻,表情是放松愉悦的,全然没了刚才电梯时的沉默,愤愤。
工作人员将冰箱的水摆好,细心地为他们关上门。
喻峻宁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坐下来吃。”
这声音听着有无限的温柔和悸情,方代雪吻了吻他的脸,坐到了餐位上,面前是拌好了的蟹黄捞面,金黄灿灿。前面还有一些辣的小吃,麻辣兔头之类的,她挑了挑眉,迅速用皮筋扎了一个头发,一手抓着辣的小吃,一手吃着捞面,全然无优雅模样。
见她吃的欢,喻峻宁眉眼松动。
他想起之前张含蓓在美国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受到了室友的欺负。她哭的要多惨就有多惨。
向他寻找安慰,向父母寻找安慰,请求换班,请求换寝室。
总而言之就是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让全世界心疼她。
这样的人不是不好,她会收到越来越多的关心和呵护。
而方代雪跟她比,就是过于坚强和压抑,她总是藏着自己的情绪,让人心疼。
其实在电梯外,她吃卤味时,他看见她流的眼泪。
也听见她在浴室洗澡时发出的微小啜泣声。
他捏紧筷子,只觉得索然无味,“阿雪。”
“嗯?”方代雪抬头,嘴角留着食物残屑,眼睛溜溜的。
喻峻宁想说的话咽了下去,语气酸涩,“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哦。”
方代雪应的好,但速度仍旧没有减下来,剥着兔头上的肉,一口一口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