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她几乎实力,身子一歪,好似是被重物压垮一般,倒在石桌上。
“你在清源宗里面,杀了清源宗的弟子,居然只关你半个月?!”
“是呀,你说,要是半个月后,我吃了你,你哥又会怎么样呢?”
“……他会为我报仇的。”
韩归眠如此回答羽梨,可是在心底,只剩下浓浓的疑惑。
他会为我报仇吗?
在听见羽梨这么说以后,韩归眠罕见的没有继续回嘴。
她安静地在亭子里面坐了好一会儿,期间一直没有说话。
沉默到羽梨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离开。
“蠢货?蠢货!你走了吗蠢货?”
她讽刺的声音变得疑惑,偏科之后,又化作嘲笑:“还真以为你的那好哥哥,是什么正人君子啊。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也就骗骗你这种大小姐,还指望他给你报仇……哈,你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他会为你报仇?”
“都是蠢货,都是蠢货~”
羽梨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而韩归眠自始至终,都没有反驳。
她沉默地听着,等到羽梨安静下来,她这才离开亭子,缓缓地往回走。
她回到了月息的院子前面。
却没有回去,反倒是钻进长长甬道之中,一个人艰难前行,最后畏畏缩缩的,又爬上松树枝。
脚下是万丈深渊。
头顶乃悬崖峭壁。
她坐在松枝之上,因为现在已经夜深,只有依稀月光,能够让她看见一点景物,但更多的,只是黑暗。
她就这么坐着。
不说话,也不动弹,好像灵魂已经出窍。
柏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也不适合开口,便自顾自地休息起来。
“呜呼~”
惊呼声如雷电般飞过,打扰了韩归眠的思索。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得一道虚影,踩在长剑之上,意气风发。
“他不是不会御剑吗?”
韩归眠仅仅凭借一道虚影,便认出来人。
主要也是不久前才交谈过,声音还没有忘却。哪怕对方出声短促,但还是能够辨认出来。
在意识到对方究竟是谁之后,韩归眠更加失落。
“他也会御剑了啊。”
只是这句话,没有更多的内容。
她依旧在松枝上坐着,尽量忽略天边正得意人影,安静地从夜半之时,坐到天将熹微。
霞光乍破,阳光刺透黑暗,在幽谷之中荡漾。
峭壁后的场景,逐渐分明起来。
绿意盎然,流霞白云。
偶有飞雀掠过,自在遨游。
韩归眠呆呆地看着眼前场景变化,许久之后,阳光已经落在她身上,她这才慢慢悠悠,将自己思索一整晚的结果,说给峭壁后的空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