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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顾长烨危险的眯起了双眸：“臣不虚。”

“好，你不虚。”宋灼意指着顾长烨苍白的脸色，“那你脸色这么白，怎么说？”

“我。。。。。。”顾长烨咬牙切齿，“反正我不虚。”

“你就是虚。”

“我不虚。”

“好了，二位施主。”元空被他们俩吵的头都大了，双手合十，“顾世子虚不虚，贫僧一看便知，二位也无需争吵了。”

顾长烨伸出手腕，搭在桌子上，给了元空一个眼神。

元空对宋灼意道：“殿下，贫僧在院中梨花树下曾埋下了一罐梨花醉，如今算来已有三年，不如烦劳殿下去取，难得今日故人聚。”

宋灼意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元空这才搭上了顾长烨的脉搏，只一探，他的眉心便紧紧蹙起，指尖松了开：“顾世子的身体怎会亏空成这样？三年前顾世子离开京中时，贫僧记得并未如此。”

顾长烨慢慢收回手，元空的诊断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是以他也没什么惊讶的神色：“京中好的大夫和宫中的御医都看过了，皆说我没几年活头，听了这些时日下来，我倒也接受了这一点。”

“的确，若不再好好养护，顾世子剩下的寿数恐不超过三年。”

元空叹息着摇头：“如果你再晚来两月，只怕就算是我，也无力回天。”

顾长烨倒是不在乎的微微勾唇：“这倒是意外之喜了，我原以为我早就回天乏术，不然也不会回了京中这么久，也不曾来找过你。”

“贫僧曾为顾世子卜的姻缘卦，顾世子可还记得？”

顾长烨当然记得。

那日华严寺，两人也是像如今这样对坐，元空给他起了一卦，看了卦象后，他道：“顾世子缘分之人已现。若汝坐视不管，此人命危矣。然若出手相助，虽有携手之机缘，却困难重重。前路漫漫，波折无数，需以坚定之心、无畏之勇，方有望跨越艰难，成就此段缘分。当慎行之，笃行之。”

顾长烨听了这卦，当即决定远赴边境，不顾元空的阻拦，也不相信有多难。

可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

跨越生与死的距离，怎么不难呢？

元空叹道：“之后贫僧也曾另外为二位起卦，可得到的结果无一不是如此，如今顾世子这身子，也算是应验了。”

顾长烨认真的注视着元空的眼睛：“元空，我不后悔，我甚至只要一想到，倘若我不去边境，最后只能得知她的死讯，我便。。。。。。十分后怕；我不能承受失去她的后果。”

元空叹了一声：“痴人！”

顾长烨望向门外，仿佛隔着门窗见到了想见的那个人，墨眸柔和下来：“我原本只想着，若只能陪在她身边短短几年，我便好好护着她，元空，若你给我好好调养，我还能活多久？”

元空道：“虽仍比常人早逝些年岁，但白头却是不难，前提是顾世子好好配合疗养，若错过了此次，贫僧也无力回天。”

顾长烨几乎压抑不住眼中的欣喜之色：“如此，便够了！”

元空唤小沙弥取笔墨来，为顾长烨写下药方交于他：“若不急着走，便在寺中用一场斋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