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伦阳瞥了眼徐斯聿,接着分享八卦:“阿聿,今天翟淮宇也来了。中财新通那位,没想到他跟言言是同学。”
果盘里摆放着好几种进口新鲜水果,男人垂眸,拿着水果叉挑里面的芒果吃。
“而且我感觉——”说到这里黄伦阳凑了过来,神神秘秘地把自己今天的发现告诉徐斯聿,“这个翟少爷好像喜欢我们言言……哦!你刚来可能没感觉,我都观察好一会儿了。”
射箭场地池嘉言最后一组射出了115的好成绩,翟淮宇很体贴地接过了池嘉言手中的复合弓。
黄伦阳伸长脖子,看得啧啧出声:“他们玩艺术的确实经常能碰上同性恋,就是不知道言言喜不喜欢人家……”
黄伦阳自顾自说了半天,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他一转头看见徐斯聿一直在吃水果,忽然反应过来:“阿聿!你少吃点!这都是我给言言留的!”
徐斯聿吃完果盘里最后一块芒果,自觉放下了水果叉。黄伦阳眼睁睁地看着果盘那一块明显的空缺,满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我跟你一个直男说这些干什么!简直在浪费我时间!”
说得自己不是直男一样。
也许刚刚入口的芒果终于让男人有了聊天的心情,徐斯聿抬起头笑了笑,冷不丁地问道:“你觉得我追言言怎么样?”
直男好友的地狱笑话令黄伦阳足足愣了好几秒钟,随即黄伦阳意识到这只是个笑话,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不怎么样。”黄伦阳忍俊不禁,同样用上了戏谑的口吻,“万一言言不喜欢你,那不是连朋友都做不了。”
徐斯聿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池嘉言与其他男人旁若无人般的互动,他挑了下眉,开口的语调是漫不经心的懒散:“嗯,所以我只是开个玩笑。”
蜗牛法则。
“我委托崇佳帮我挑几幅送人的画。”翟淮宇走在池嘉言身边,稍微靠近就能挨到池嘉言的肩膀,“言言,到时候你帮我看看,这方面我肯定没你专业。”
池嘉言在转身的瞬间发现了徐斯聿,他听到翟淮宇跟自己说话,思绪慢了半拍,话被人抢了先。
钟岷承好奇地凑过来,挂在衬衫上的钥匙扣叮叮当当一直晃:“崇佳?阿聿的公司啊?”
余光里远处的男人接起电话,起身朝外走去。黄伦阳仰头与对方交流,脸上是无语的表情。
“阿聿先走了——”黄伦阳看到朋友们走过来,扬手指了指场地的出口,“他说让我们玩得开心——”
也是经过钟岷承解释,翟淮宇才知晓崇佳那位副总裁与这里好多人都是朋友。尤其钟岷承着重强调了池嘉言,说两人从出生开始就认识了。
茶几上的果盘放着不少水果,钟岷承狼吞虎咽吃了好多,被黄伦阳逮着嫌弃。
“少吃点!你吃完了言言吃什么!”黄伦阳嫌弃钟岷承的同时还把徐斯聿也嫌弃了一遍,“刚刚阿聿也是,一口气把芒果吃完了也不知道剩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池嘉言默默望着果盘中明显的空缺,好一会儿才挪开视线。
“言言?”翟淮宇笑着开口,“我们先去把衣服换了?”
池嘉言回过神,连忙点点头。
从射箭场地离开池嘉言去了更衣室,刚换好衣服手机响了起来。
听筒对面是一个活泼的女声,亲热地跟池嘉言打招呼:“艺术家,好久不见啊。”
林欣可是池嘉言的高中同学,两人当过一年同桌。后来年级划分重点班,林欣可被分配到了其他班级。
“怎么回国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要从别人那里打听你的消息。”
仿佛很熟悉对方的行事风格,池嘉言弯了弯眼睛,轻声说道:“闹闹的病好点了吗?”
闹闹是林欣可的女儿,不到三岁就已经完全继承了母亲鬼灵精怪的性格。闹闹满月时池嘉言特意回国参加了她的满月酒,这么算起来两人已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上周池嘉言在朋友圈看见林欣可抱怨小孩生病发烧,如今后者听到池嘉言对女儿的关心连连倒苦水:“别说了,好不容易感冒好了。昨晚趁着下雨天竟然在小区门口踩水坑玩,把我血压都气高了。”
两人聊了几句林欣可终于想起正事,马上让池嘉言出门跟她见面约会。
“好。”池嘉言答应下来,突然想起自己车钥匙好像还在徐斯聿那里。
碰巧林欣可预约的餐厅地址在附近,林欣可正好能顺路来接池嘉言。
“你车呢?”
“借给阿聿了。”
“徐斯聿啊?”久违的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林欣可有点想笑,“他这么大一个总裁,怎么连车都要借你的。”
池嘉言几乎本能地替徐斯聿辩解:“他车拿去保养了,这两天我不上班,就把车借给他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现在林欣可是真的笑出了声,“我又没说他不好,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池嘉言语塞,拙笨的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果然沉默了下来。
“池嘉言,艺术家,怎么不说话了?”
池嘉言磕磕巴巴应了一声。
“不逗你了,那我现在过来了啊,你等着我马上到。”
池嘉言悄悄松了口气,而林欣可听到池嘉言的回应,甚至能想象到此时池嘉言的神情。
她有些哭笑不得,想说的话也没经过大脑思考,脱口而出:“池嘉言,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由于林欣可忽然邀约,翟淮宇想同池嘉言共进午餐的想法又泡了汤。
这会儿钟岷承也瞧出了一点猫腻,跟黄伦阳眉来眼去地交流,等送走池嘉言赶紧拉着黄伦阳偷偷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