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小辈和好的惊喜,当下两位母亲纷纷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两人现在在哪里,明明是下班时间池嘉言为什么在洗澡。-
浴室的门打开,男人坐在床边,见到池嘉言同他交谈刚才那通电话。
池嘉言这个澡确实洗得太久了,一出现整间卧室都是沐浴露淡淡的香气。
徐斯聿的目光定定落了下来,他伸手来拉人,略微用力池嘉言就被拽到了徐斯聿面前。
池嘉言身上很香,男人摁着池嘉言的腰示意他不要乱动,而后表情平静地同他聊天。
“伯瑞先生会来拍卖会,你想跟他见面么?”
池嘉言怔了怔,反应过来告诉徐斯聿自己收到了伯瑞先生的邮件。
徐斯聿有些意外,而池嘉言想到那副手镯,轻轻嘀咕了一句:“资本家怎么做了亏本的生意。”
“那是收藏品。”徐斯聿挑起眉,纠正池嘉言错误的说辞,“那个时候知道的太晚了,不然也不会被人捷足先登。”
实际上今日徐斯聿上班一整天都是漫不经心的,只不过他太会伪装,连助理都没发现副总裁开会一直在走神。
走神的时候徐斯聿会思考池嘉言身上是不是安装了什么诱捕装置,只针对徐斯聿自己,不然怎么解释徐斯聿一看见池嘉言就走不动道。
本来暗恋时期还能稍微控制一些,现在两人谈了恋爱,池嘉言简简单单看自己一眼就能让徐斯聿兴奋起来。
好想把池嘉言吃掉,这样的想法时常盘桓在崇佳副总裁的大脑中。
池嘉言使劲推了男人好几下,好险是把人推开了。
“你……”池嘉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语气莫名变得焦急,“我、我饿了。”
说完话池嘉言便起身往外走,从卧室一直走到走廊,紧接着池嘉言转身又走了回来。
池嘉言差点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浴袍,穿成这样出门说不准会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
只可惜罪魁祸首根本没有反省的意思,池嘉言回到卧室,手里拿着毛衣默默去看徐斯聿。
一眼,又一眼,男人似乎很清楚池嘉言的笨嘴,只要池嘉言不开口徐斯聿便假装看不懂对方的眼神。
池嘉言到底没有徐斯聿那么厚的脸皮,沉默的对峙之后,池嘉言小声命令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这会儿池嘉言的状态很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徐斯聿忽然笑了起来,倒也没有继续来逗池嘉言。
直到徐斯聿离开卧室池嘉言才松了口气,他反射性去锁门,确定男人不会再进来才去脱身上的浴袍。-
淮市并不是艺术之城,整个城市满打满算大约一两百家画廊。再排除一些工作室,可以正常参观的画廊大概在一百五十家。
崇佳副总裁选定的画廊地址离市中心很近,有着一线商圈和奢侈品牌商店,寸金寸土的地段意味着极高的投入成本。
吃完晚餐徐斯聿与池嘉言来到既定的地址,中介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天色很暗,化了雪气温更低了。路过的行人神色匆匆,被淮市潮湿阴寒的天气折磨得说不出话。
三层的建筑大楼外表是清水混凝土建筑的现代感,中介在一旁介绍这栋建筑原来是文化区的大楼。
彼时池嘉言站在楼下观看建筑的外表,出门前徐斯聿怕他冷,态度强硬地给池嘉言戴上了口罩。
中介一向有眼力见,清楚今晚这单会是大生意,因此特别卖力地介绍。
什么简约时尚,什么高端现代,什么新的文艺地标。池嘉言一直听中介把话讲完,才认真接上话:“要改。”
中介一愣,明显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尴尬地附和:“是是是,您想怎么改都可以。”
池嘉言转头看过来,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池嘉言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漆黑漂亮:“我画过设计图。”
话是冲副总裁讲的,徐斯聿没什么意见,反正他只负责购买。
“过几天会有建筑工作室过来。”徐斯聿笑了笑,随口说着,“言言,到时候你自己跟他们沟通。”-
时间随着媒体新闻的改变快速流逝,几天后中财太子爷的八卦依然被热切讨论着,但主角不再是池嘉言。
小助理在这几天内办理了离职,同事们纷纷感到惋惜。
好在他们也很快得知了池嘉言要当画廊经营者的消息,大家约定好一定会来参加画廊的首展。
朋友们也知道了这件事,只要有时间三天两头就会来画廊找池嘉言。
负责画廊装修的建筑工作室在业界非常有名,池嘉言提供的设计图极其符合他们的设计理念,双方平日里在交流时还算顺利。
然而只要跟建筑装修打过交道的都知道,完美的设计背后一定少不了拌嘴争执的场景。
这天傍晚时分,黄伦阳跟钟岷承来到画廊,想看看今日他们能帮上什么忙。
高挑空、封闭规矩的建筑一旦大声说话整栋楼都能听见声响,两人一进门就听见池嘉言的声音。
——音量比平时大了许多,语气特别严肃,像是在跟别人吵架。
两个朋友对视一秒钟,赶紧踩着楼梯跑上楼。
楼上正在装修的工人全部停下了手上的活,围观甲方乙方辩论。
池嘉言一只手拿着铅笔一只手拿着图纸,态度坚决:“一个梯形体量就够了,做在临街那面。门厅用清水混凝土,然后半透明的u型玻璃作为立面。”
工作室的负责人当然也是设计师,他认为自己的提议会更好:“两个梯形体量不好吗?昨天我们不是讨论过嘛,这栋楼室内光线并不好,做两个可以保证自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