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如沈友利说的那样,他是抛家弃父的不孝子,所以才难以启齿吗?
肯定不是的。
盛漾不相信。
只是经过沈友利这样一闹,估计江霁人品恶劣的谣言马上就会满天飞了。
还不知道警方那边要怎么处理,但不管怎么处理,都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想什么呢?”
盛漾的思绪被打断了。
江霁扶着包扎好的胳膊从屋里走出来。
“吊完消炎针再走。”护士边收拾东西边叮嘱。
二人又一起去病房打针。
这期间盛漾一直跟在江霁身侧,寸步不离,就连眼神都没有一丝偏差。
直到护士离开,她才卸了力,在旁边的空床位上坐下来。
江霁想去摸手机,被盛漾打断,“做什么?”
“我想问问陈简川,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不用,”盛漾站起身,“我联系过陈简川了,他说一有情况就会跟我汇报。”
她走到江霁床前,阴恻恻地盯着他。
“这么多天没见,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国际会展中心发生了什么,你也不想跟我解释解释吗?”
毕业之后跟你表白
看盛漾一脸严肃,看样子是不知真相不会善罢甘休了。
江霁缄默良久。
就在她以为他还是什么都不说时,他握住了她手腕,让她坐在床边。
“坐下吧。”江霁难掩疲惫,却仍面带笑意。
“算了,等你好了再说,我去给你接杯水。”
盛漾刚要转身,江霁手上猛地用力,将她拉了回去。
许是动作太大,他不小心扯到伤口,没忍住倒抽一口凉气。
“又疼了?”盛漾皱着眉扶他坐好,“别乱动。”
“坐一会儿吧。”江霁的目光带着恳求。
她只好妥协,“好。”
深秋的夜带着狡黠的凉意,医院没有开空调,雪白的墙雪白的灯,到处充斥着一股机械器材味道的冰冷。
盛漾帮江霁塞好被子,收手时他忽然开口。
“沈友利,是我的父亲。”
提到父亲这两个字,江霁面色渐渐冷下去,“自我有记忆起,就经常看到他家暴我妈。我上前拉架,同样会被他打的遍体鳞伤。”
盛漾明显感觉到他抓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几乎要将她勒进皮肤里。
“他不让我妈出去工作,还威胁她要是敢离婚,就杀了我。我妈受不过他的折磨报了警,结果警方只当是家庭矛盾调解,换来的,依旧是无休止的毒打。”
江霁垂着眼睫,连着心也一起垂下去,“后来我妈不再寄希望于别人,整日坐在院子里洗衣做饭,希望借此能唤醒沈友利那一点点良知。但事与愿违,沈友利非但不改,还变本加厉出去赌博喝酒,甚至走上了盗窃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