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英寒看着满桌的文章又看了看在旁边桌案上写写画画的祁屿,小人一袭白衣,青丝被一个玉簪挽起,美人身上还有淡淡的薄荷香。
他放下批奏折的朱砂笔,扶着脑袋嗤笑着看着祁屿,好像时间倒回到了他们的曾经
看了一会儿,专注于写字的祁屿似乎发现了这个道灼热的视线,
他看向祁英寒,一双美丽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祁寒川,好像在看着他整个世界祁寒川看着他这种眼神,心里猛然一震这个眼神一如当年,这些年他一直都是这样,这个人还是会这样看他,但是这个人却想不起来他了
祁英寒有些落寞,他走到美人的身后坐下把他揽在怀里把鼻子轻轻贴上美人的后颈吻着腺体发出的淡淡的薄荷香,好像所以的疲惫都被治愈了
“屿哥哥在写什么啊?”
他贴上祁屿的脸,看向他写的东西
纸上的字迹娟秀,密密麻麻的,却只有两句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祁英寒看着那两句话,有些激动
“哥哥,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他激动的看着眼前的人,但是祁屿的看着他炸了炸眼睛,似乎并没有听懂他再说些什么
祁英寒只能安慰自己没有关系,很快就会想起来的,至少现在他想起来了当时他送的花灯了至少他不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祁英寒看向桌案上那张宣纸,问祁屿
“哥哥的文墨我很喜欢,可以送给我吗?”
祁屿指了指那张写的有点乱的纸,上面都是这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他写得见缝插针,基本上都没有留什么空的位置,字也是有大有小,这个东西真的会有人想要吗?
祁英寒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哥哥的文墨我甚是喜欢,不知道可否赠予我?我愿以我最珍贵的东西作为交换。”
祁屿也没在犹豫,把桌上的镇纸移开然后双手献宝式的讲那张写满情话的宣纸交于祁英寒。
祁英寒小心的折起来然后放入了自己怀里,
“我收了哥哥的礼物,理应是要回礼的,既然说好了是我在这世间的最珍贵之物,那我的命以后就是哥哥的了。
哥哥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好不好?”
祁英寒凑近他的脸,想看看美人被自己挑逗后的反应,
祁英寒还记得他第一次看见祁屿脸红的样子是在那年上元节,他们两人偷偷溜出宫去逛民间的灯会,当时还是皇子的他们第一次逛民间的灯会,民间的灯虽没有皇宫里的华丽,但是却有热闹的烟火气,
要比那些刻板华丽的灯多几分活泼和生气,记得当时他们两个小孩兴冲冲的这看看那玩玩,看着别人画花灯觉得好玩,就去画了一盏
当时他给祁屿的那盏上面就是这首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那是情绽初开的他接着这次机会隐晦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他用花灯告诉祁屿自己爱他
祁屿当时说什么来着
“子玉一生无权无势,祖父已死,唯一可以依靠的母如今也在冷宫艰难度日。
五皇子这个番喜爱恕我无以为报,子玉只能一身相许,一条贱命送于殿下,不知道五皇子殿下要不要?”
当时的祁英寒也顾不得生气祁屿把自己的位置放低,只是高兴,他爱的人也爱他那天是他们的第一个吻,也就是那天他在这个高冷的哥哥脸上看到了一抹诱人的红色,
他一直没有标记祁屿只想到把那一天留到他们大婚在那个最重要的日子让那个最重要的人属于自己,也把自己交给他
但是没有想到,他们还没能冲破世俗和血缘的障碍,祁寒川就发动了病变
他看着祁寒川接连杀死四个兄弟,他知道这个孩子受的苦,他知道祁寒川想要那个至尊的位置,他不在乎那些荣华富贵,他只在乎祁屿
但是没想到祁寒川把心思打到了祁屿身上,他建议送祁屿去和亲!
但是他明明知道,他明明知道自己祁屿和自己在一起了,他们甚至有了夫妻之实!他怎么能这么做!
当时他握着朝廷半边势力和祁寒川可以说是实力相当可以一战,但是祁屿把他拦住了他跟自己说他要去跟寒川谈谈,他还是相信这个弟弟的,他相信他只是被仇恨懵逼了双眼
但是他去了并没有完整的回来,祁英寒赶到祁寒川的王府时,他好像整个人都疯了,祁屿就倒在地上,身上好多血
祁英寒那一刻就觉得天塌了好在宫里的太医医术高超,祁屿捡回来了一条命,但是由于伤到了头部变得有些痴傻,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他是谁,他忘了所有忘了所有人所有事,那些快乐,那些苦难他全忘了
那天祁英寒正式对上了祁寒川的势力,最终这场仗祁英寒赢了,他登上了那个至尊的位置,
人人都知道新帝和摄政王因二皇子而争斗,那位风华正茂的二皇子祁子玉,他们都以为他死在了祁寒川手上,然后作为兄弟兼好友的祁英寒才于祁寒川反目成仇
他们也都知道新皇硕大的后宫只有一位宠妃,但是没有人知道那个是谁
现在祁英寒看着怀里的祁屿,人已经累了直接睡在了他的怀里,他看着睡梦中的人自言自语道
“我觉得我马上就要带你走了,我想去见见寒川
如果是你的话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会去见他吧。这次算我替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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