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没直接回前院,而是去了清远院,陪着母亲说了一会话,免得母亲忧心,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这才回到了前院。
初楹听说侯爷从宫里头回来了,连忙亲自沏了茶,正准备端着红木托盘朝着屋子内走进去。
忽地,旁边的迎香悄然地拽拉了她一把,小声嘀咕了一句道:
“这侯爷刚回来,花姨娘闻着味道便迫不及待的痴缠着侯爷,刚才我无意间听了一耳朵,好像花姨娘又在背地里告你的黑状,你等会进去侍奉茶水的时候,可得警醒些。”
初楹微微怔了怔神色,暗自思量了一番。
估摸花姨娘十有八九又是因为药方子的事,觉得她偷窃了她的药方子,在侯爷面前,趁机诬陷她。
她刚伫立在门口,隐约听到屋子内,传来女子娇滴滴的嗓音:
“侯爷,妾身所言句句属实,绝对不敢诓骗于你,明明是那个贱婢偷窃了妾身的方子。”
“侯爷您可还记得,当初在去郡阳之前,妾身可曾给过你一个药方子,那药方子的药材配方跟初楹在郡阳所用的配方一模一样。”
“您说,不是那个贱婢心机叵测的剽窃了妾身的,还能有假,侯爷您若是不信,您把当初妾身给您的药方子拿出来对质,便可知妾身到底有没有诬陷那个贱婢,本来一个药方子而已。”
“她拿了便拿了,妾身本不该跟一个身份低贱的丫鬟计较才是,免得给侯爷添了烦忧,可是,这次去郡阳控制疫情,那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关乎国本。”
“往重了点讲,那可是欺君之罪啊,若是他日东窗事,那个贱婢自然罪该万死,指不定还会牵连到侯爷的身上,还望侯爷明鉴。”
“彻查此事,给妾身一个公道,严惩背后偷窃卑劣的小人,您自己清理门户,也好过那日此事捅到了皇上的面前,到时候恐怕就覆水难收了——。”
沈柏砚在路上颠簸了好几日,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皇上。
这会,刚回到侯府。
他只想好好的安静一会,没想到,后脚跟,这花釉便跟过来了。
一直在他的耳朵旁絮絮叨叨的不停,硬说那个药方子是她的,是初楹剽窃他的药方子,惹得他不胜其烦。
他面色微微暗了暗,有些神色不耐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剑眉微微一蹙道:
“够了,没完没了呢,之前你给爷的药方子,爷早就不知扔到何处了,人家初楹所用的药方子,是她的娘给她的,跟你的药方子压根就没有任何关系,你能不能消停些,别闹了。”
花釉细长的丹凤眼闪过一抹精光,微微挑眉道:
“侯爷,妾身并不是为了争夺这份功劳,才非得跟那个贱婢论出个对错子卯来,这控制疫情乃是国之大计,岂能当作儿戏,若是旁的事,妾身便不与她计较。”
“可此事,免不了会让整个侯府背上欺君之罪,妾身自然要追究到底了,侯爷不能因为宠爱那个贱婢,便对此肆意纵容啊。”
“刚才侯爷您说早就不知道将药方子丢弃在了何处,指不定那个药方子恰好被那个贱婢给拾起来了,便故意蒙蔽侯爷。”
“说是那个药方子是她娘给她的,好在侯爷面前邀功求赏,如今此事还惊动了皇上,万不可有半点马虎啊。”
沈柏砚面色一黑,温怒道:
“那你究竟想要如何?”
花釉微微顿了顿神色,朝着侯爷福了福身子,恭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