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叶箬问。
顾漱很想问他『你到底有什麽阴谋』,但这样未免太浮躁,得不到答案的同时也显弱。
顾漱只问:「这是什麽药?」
叶箬道:「你就当它是除虫剂也好,灭鼠药也好。」
「无论是除虫剂还是灭鼠药,」顾漱淡淡地说,「那都是毒。」
叶箬嘴唇牵起一丝浅笑:「是药。」
「何以见得?」
「它是杀虫的毒,也是救灾之药。」
顾漱低头看著亮莹莹的瓶身,一时无语。
「把药瓶打开吧。你就会看到的。」
「看到什麽?」顾漱有点迷惘。
「看到安然的京城。」叶箬的声音还是那麽美好,带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安然的京城?」
「要不要看看?」叶箬的声音沙沙的,有著蛊惑的沙哑。
顾漱的手缓缓旋开了瓶塞,细圆的瓶口黑漆漆的,好像蕴含著什麽诡异的事物,然而此刻却沉睡似的宁静。
「什麽都没有。」顾漱疑惑地抬头看叶箬。
叶箬也抬头,看天空,说:「快起风了。」
树影婆娑,云影飘动,月色半阖,亮莹莹的月色被遮著了大半,一阵凉沁沁的风从城内的方向卷了过来,翻动著城头上人的衣袍,哗啦啦的风声是这静谧午夜唯一的旋律。
长风过处,不仅撩起了半夜閒人的衣袂,也吹动了别的什麽。手中一动,瓶身倾斜,瓶口泄出了一抹闪亮的粉末,纷纷扬扬的银色碎屑因风而动,好像自己会飞似的飘远,轻飘飘没重力般的飞扬著,在半空中浮浮沉沉,最终还是被漆黑的夜色所吞没。
顾漱有种什麽都没发生的错觉,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清楚的告诉他——有什麽很不妙的大事发生了。
而叶箬脸上诡异美丽的笑容更坚定了顾漱的这个想法。
平乱
叶箬说:「起风了,待会儿就是雨了,我扶你回去。」
又一阵风打来,顾漱怕冷地紧了紧领口,压下心中的不安,随著叶箬回到室内。
叶箬将顾漱扶上床休息,又从袖中取出几瓶丸药,道:「你的病呢,要用丸药慢慢调理,一般煎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