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在楼上,我现在去叫他下来?”邹平将他的衣服和帽子拿给佣人,让佣人拿走清洗。
“直接让他去我房间。”谢宴川道。
邹平:“好的。”
邹平敲了敲门,房门很快从里面打开。
屋外过分明亮的的灯光让许陶不适应地眯了眯眼,他看着邹平问道:“谢上将回来了?”
“是的,许先生,谢先生让您去他房间。”邹平道。
一面觑着许陶的神色,想要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但许陶没什么反应,眼皮抬都没抬一下,慢悠悠地“哦”了一声,便反身关上房门。
走到隔壁的房间前,许陶敲了一下门。
房门并没有关严实,留着一道不大不小的缝,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
一道闷闷的、含糊不清的声音传出来,让他进去。
许陶打开门,抬脚迈进门内,视线缓慢地从右游移至左,没有看到人,浴室内则传出细微的水声。
许陶走到一张扶手椅前坐在,静静等待浴室内的人洗完澡。
许陶支着手,百无聊赖地盯着铺在房间内的地毯看。
纯色的羊毛地毯越看越没趣,但他也没有也转一下眼珠。
直到一声开门声响起,他才抬起眼睛,看向从浴室走出的人。
谢宴川有着一张五官深邃的脸,立体的眉弓下是一双狭长的凤眼,此刻同样打量着许陶。
陈节骁送过来的报告,谢宴川只是随手翻了翻,他唯一看过许陶的照片,是他一张在大学时候的证件照。
照片上的许陶打了一条领带,外面穿着学生制服,眼眸微微抬起看着镜头,眼角仍有些往垂着。
眼神宁静、平缓,没有一点波动。
看起来不是一个阳光、活泼的人。
而许陶现实中看起来也确实如此,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肤色都白得像纸,丰润的嘴唇只着着淡淡的颜色。
宽大的白色T恤下是清瘦修长的身形,谢宴川看着他纤细的手腕,觉得自己能将之一把拧断。
相较于谢宴川只看过许陶一张照片,许陶对谢宴川的样貌倒是更为熟悉,毕竟谢宴川是星网头条和联盟新闻的常客。
谢宴川真人和照片、视频里相差不大,只是没有平时新闻中的严肃、板正。
吹得半干的头发随意往后捋了捋,几根发丝凌乱地垂落。
很是散漫不羁。
他对许陶点了一下头:“要喝点酒吗?”
许陶摇摇头:“不用了。”
“什么时候到的?”谢宴川走到一面立柜前,拿出一瓶酒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今天下午。”许陶道。
谢宴川“唔”了一声:“挺快的。”
喝完半杯酒,谢宴川转头看向许陶:“你想先进行精神抚慰,还是先上床?”
“精神抚慰吧。”许陶道。
实际上精神抚慰并不是一定得伴随着性关系,只是身体的碰触、接近对精神海的抚慰效果更好,而且是超出几倍的好。
谢宴川不置可否,他坐到床边:“过来吧。”
许陶从椅子上起身,空气中已经传来淡淡的,而后很快转为浓重的檀木味道。
是谢宴川信息素的味道。
许陶坐到谢宴川身侧,放出精神丝线,缓慢地探入谢宴川的精神海。
谢宴川的精神海通道狭窄,极难进入,不过他们匹配度高,许陶只试了两次便来到谢宴川杂乱、混沌的精神海内。
混乱无序的精神丝线相互纠缠,许陶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浑身一抖。
他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精神海的痛苦、挣扎。
许陶简直没有想到谢宴川的精神海竟然混乱到了这个样子,怪不得会精神海暴乱,许陶怀疑他的精神海真的有平静的一刻吗?
这么混乱的精神海恐怕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暴乱吧……
许陶都只是看着都有些头疼了,但他还是耐心而缓慢的梳理他的精神丝线,梳理完成后再留下一根精神丝线进行安抚,以免它们又开始相互纠缠。
许陶聚精会神地引导、梳理着那些极其“痛苦的”精神丝。
然后突然听到谢宴川笑了一声,他不解地抬头望向他。
谢宴川倚着床头,唇角勾着浅笑:“你的信息素是葡萄味的啊。”
许陶点点头:“嗯。”
“所以你的名字是因为这个吗?”谢宴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