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们突然昏迷,被工人们及时送进医院。一小时后,医生却出来通知我们,我父母是得了某种未知致死病,担心有传染风险,因此死亡后迅速送去火化了!”
洛与转过身,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轻轻在温黎背上拍了拍。
温黎感受到他的动作笑了一下;“小洛,我早就没事了,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洛与才又忍不住问:“你们怎么知道是抗眠药的问题?”
温黎:“小舒本就在医院太平间工作,但父母火化那次,她甚至都没有看见尸体。”
“为了搞清楚他们去世的真相,她拼命想办法接近那位通知我们父母死亡的医生。”
“终于有一天获得了医生的信任。医生开始让她帮忙处理,那些因为抗眠药而突发死亡的人。”
洛与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段医生?”
温黎点了下头:“是。他是联合会的人。a市所有异常病例送到睡眠医院后,都会先经他手排查诊断。而他发现是抗眠药过敏后,都会立即火化瞒下来。”
虽然已经听温舒讲过一遍,但洛与再次听见,却仍然无法抑制心头的不平。
洛与深呼吸一口气:“这样的组织怎么配管理人类?
温黎抬了下眼镜框,苦笑地看着他:
“洛与,你太天真了。国际人类进步联合会,只顾得上什么人类进步,那管你一个两个人是不是还活着?”
“想当年,宋泠鸢和段意寻流落在a市时,我父母竟然还好心收留过他们两天。早知道有现在这一天,当初就应该杀了他们!”
“段意寻又是谁?”一段话信息量太大,洛与听得云里雾里的。
温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如今整个a区管理委员会的最高委员长,宋泠鸢的亲哥哥。”
又沉闷地呼了口气:
“他们父母曾经是有名的政客,二十年前在a市遭遇刺杀。当初是我父母在工地上将他们藏起来,才救下了他们一命。后来他们被不同人带走,也有了不同的姓氏。”
讲到这一段,温黎眼里写着同温舒方才相同的恨意:
“如今弟弟是全球联合会说一不二的会长,哥哥是全球最大分区a区、手握重权的最高委员长。就是这两兄弟勾结,才害惨了我们。”
“洛与,你要记住,他们都是我们的仇人!就是因为他们,才有那么多人因为抗眠药而丧命。”
温黎的话,让洛与迅速想起了另一件事:“你刚刚为什么说我是救世主?我连自己都保不了。”
他们已经走到了地下大厅的尽头,尽头零零散散有几个房间开着门。
洛与说话时视线扫过这些房间,有卫生间、浴室、更衣室、厨房和储物室,要在这地下生活个十天八天不出门是没有问题。
只有一个房门紧锁。
“我们会保护你,因为只有你可以救我们。”温黎脸上恢复那温柔浅淡的笑容,笑了声,拉着他走到了那扇紧锁的门前。
掏出一把钥匙,将那扇门打开。
门开的一剎那,洛与心头再度剧烈跳动。
房间里的景象,与外面那几十人大通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