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应道,“大小姐放心,老奴已经口头谢过了,只是回头少不得再送一份礼过去。”
夏云萝想说一句不必了,但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当即也不再言语。
刑部走失罪犯。。。。。。
好像也是巡防营的职责范围?!
马车很快就调转头,往南门街走去。
只是那辆太子车驾却也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不急不缓地走着。
直到夏云萝的车子到了夏府门口,那辆黑色车子还幽灵似的跟在不远处。
若不是车上的人始终没有现身,都要被人误以为是专程送夏云萝回门的呢!
。。。。。。
车上,冯寂一身素服,精致的五官似乎冰雪雕成,没有一丝血色,只是白,薄唇却殷红的像是才喝过血。
入鬓的眉眼微微敛着,一直看着右手中那块不停摩挲着的玉佩。
“太子爷,皇命难违啊,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今日的事若是被人知道,只怕世子妃。。。”
素宣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始终端坐着的冯寂,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奴才口误,是夏大小姐。”
见冯寂依旧敛着眉,清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方才继续道,“就连夏大小姐也会被人诟病。。。那种情况,难道是太子爷您愿意看到的吗?”
。。。。。。
许久的安静过后,冯寂终于抬起了始终垂着的眸子,开口依然是让人绝望的冷。
“。。。。。。让人知道?”
他狭长的凤眼透着审视的意味,片刻收回,空留一片空洞的死寂。
素宣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从冯寂一出生起,他就侍奉在侧。
陪他读书,伴他长大。
若说天下还有谁知道这位太子爷的心思,那个人非他莫属。
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冯寂的另一半心脏,另一张嘴。
就像是今日,他不但要吩咐人把夏云萝所经过的街道堵了,还要代替传话。
为的就是让自家太子爷远远地看上一眼夏云萝,让他得到片刻的安慰。
而冯寂最信任的人也是他。
整个太子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都是他一人打理。
就这么亲近的关系,在面对冯寂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怕。
怕这位从小抱到大的太子爷!
“不不不,今天的事儿绝不会有人知道,奴才办事,太子爷放心!”
他死命地摆着手,恨不得对天发誓!
“嗯。回宫吧!”冯寂淡淡地说着,再次垂下眸子去。
“是,太子爷!”素宣欢快地应下。
虽然冯寂只是一句简单的回应,但已经让素宣高兴不已。
这已经是少见的好心情了!
毕竟大多数时候,别说说话了,自家这位太子爷可是连大气都不出的。
要不是他的右手一直在袖袍里摩挲着那只玉佩,说句大不敬的,就跟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人本身也跟死人没有什么差别了。
身中奇毒,无药可救,最多有三四年的寿命了!
想到此,素宣的心情再次跌入了低谷。
他命苦的太子爷哎!
看在这将死之身的份上,别说看一眼夏云萝,就是冯寂说想要夏云萝这个人,他豁出这条命去,也得把人抢回东宫!
可惜了,自家太子爷又不是那种一心只顾自己痛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