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两人都大几岁,从小体质就差,喜欢数学更喜欢金融,本来是想朝这方面发展,但在知道纪流跟程间寻以后都要走警察这条路后,还是放心不下他们,毅然决然学了法医。
与其说他们是朋友,叶涸更像是专门来照顾他们的哥哥。他因为身体情况吃不了油腻,但能看着面前两人吃,他也高兴。
纪流没什么食欲,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见程间寻吃得正欢,便把还没吃的都夹到他碗里。
办公室里肉香四溢,康赴回来的时候味道都没散掉。
“副队,技术科的人说监控调取还要一会儿。”
“还有多久?”纪流问。
“差不多半个小时。”
纪流点头表示知道了,等程间寻咽完最后一口肘子,又贴心地给了他十分钟的消化时间,才带着几人去法医室检查尸体。
“死者名叫董丽,22岁,嘉林大学临床医学的大四生,在市医院临床部门实习。”
尸体腐败程度不明显,光从样貌上看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纪流戴上手套,小面积地动了动董丽的四肢。董丽的表情很安详,身上除了尸体呈现的正常现象外干净得过分,脸上画了精致的妆容,连双手的美甲都是新做的。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程间寻虽说见过的死者不少,但刚吃饱饭胃里还是一阵翻江倒海,趴在纪流背上干呕,被纪流打了两下才不情不愿地移开,杵在旁边表情扭曲地看。
“四肢上没有擦伤,脖子上的勒痕也只有两条,她是一点都没挣扎就死了。”
叶涸点头,指向那道偏下的勒痕:“从尸僵程度看,死亡时间大致推断在昨天下午三点到六点之间。致命的勒痕是这条,不像绳子,倒像是用布条勒的。她指甲里也没有提取出皮肤组织,没有挣扎的痕迹。”
程间寻撑着桌面沉思片刻,见纪流垂着头打量董丽前胸,看得还挺认真,连忙上前捂住他的眼睛:“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你放尊重一点。”
纪流:“……”
纪流移开他的手,让他别闹,捻搓着衣服的料子,看向钱多,示意他把董丽的家庭资料拿过来:“董丽家经济情况怎么样?”
“父母是开水果摊卖水果的,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董丽实习后不住家里,医院实习没工资,剩余一家三口住在一间50平米左右的出租房里,年收入应该不超过十万。”
钱多往后翻了翻,跟机器人似的念着:“她妈妈说她还有个男朋友,同个学校麻醉学的,叫李阳。除此之外就没了,董丽平常性格比较内向,也没什么较好的朋友。”
康赴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说起她家的经济情况。在场的众人各有各的事,他只好朝一旁当散仙的程间寻问道:“她家有什么问题吗?”
“她家没问题,估计是衣服有问题。”
程间寻从纪流摸着衣服开口的时候就同频了他的脑回路,虽然他花钱如流水从不关注市面物价,但纪流说话做事都有自己的意图,他竟然问了,大概率就是董丽这身穿搭跟她实际经济情况不符。
正经了没两秒,程间寻就欠兮兮地求证道:“哥,我没说错吧。”
“嗯。”纪流赞许地点了头,“这套衣服我之前陪阿姨逛商场的时候见过,是奢侈品牌的夏季限量款,只对门店一次性消费超过10万的特定开放。”
“包括她佩戴的这些首饰,一身下来最少也要十来万。”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真的能负担得起这些开销吗?
纪流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虽说有些奇怪,但这或许只是一个对查案没有任何帮助的疑点,而且他也不能排除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副业……
“咚咚——”
“纪流。”
一道男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众人回头望去,门口站了个穿便服的男人,打眼看去行事风格像跟程间寻属于一个类型——比起警察,更像流氓。
“偷鸡贼来了。”
程间寻坏笑着怼了怼面无表情的纪流,又跟摸不着头脑的康赴介绍道:“二队队长,萧遥,你们副队的大学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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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头顶亮了个灯泡,恍然大悟,小声絮叨:“我知道他,就是上次比武大赛偷了副队两只鸡的那个。”
“啊?”康赴也跟着点头,“怪不得程顾叫他偷鸡贼,确实像贼。”
纪流看向萧遥:“你来干什么?”
“你师傅让我来的啊,说你们人手不够,喊我过来帮忙。”
萧遥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辜,只是这点无辜没持续多久,就换了个人模狗样的造型跟几人打招呼,顺便把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递给纪流。
队长隔着网线跟几人把重点事项交代清楚,随后让纪流把免提关了,自己有事要单独跟他说。
程间寻等他们那边说完才好奇地平移到纪流跟前:“队长跟你说什么呢,还要偷偷讲?”
“师傅说——”纪流停顿几秒,等程间寻八卦地把头伸过来,才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说让你好好工作,不该问的别问。”
程间寻哪会听不出来纪流是故意的,也故意地佯装落寞惋惜道:“不说算了,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永远都没有秘密。”
纪流:“……”
钱多一口水险些喷在康赴脸上,接住程间寻核善的目光,连连咳嗽着往角落躲。
昨天是暴雨天,众人把现有的监控资料逐一排查,董丽自从周五早上从家里出去后就再没回来,民宿附近的监控没有拍到什么有用线索,倒是董丽住址附近的监控拍到了两个可疑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