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后面“找死”“不自量力”的责备话,没忍心出口,心口还莫名有些隐隐做痛……
贵为皇子,为保他,明知不能喝那羊奶酒,还喝……
……
片刻后,张太医急急忙忙送来汤药,齐宵燃喝完又吐了些,但腹痛的症状也只是稍有缓解。
深吸了几口气,才道:“沈将军……你就这么离席了,那蛮族王子……”
“王爷现在还管他?”
沈萧云想起方才那“哈巴狗”灌酒的样子,就来气。
若是早知自家小殿下喝不得那羊奶,说什么他也会拦下。
“这种场合,不可失了礼数……”
“哎,王爷放心吧。”
沈萧云轻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他现在,就是给个棒槌也得当成花。”
此刻,那巴图奤王子正拧着酒壶,在一群曼妙歌姬中,好死不死的搂着唯一一个男子,醉舞狂歌……
当真是结结实实的,被沈萧云灌得十步内男女不分,五十步外,人畜都难辨的地步。
哪儿还记得谁在场,谁离席了?
不止王子,就连蛮族使臣,也被他泄愤般灌趴一片。
齐宵燃休息一阵,回到厅内,眼见这番景象,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关外墨衣食肉饺
齐宵燃强忍腹痛,吩咐人将他们一一送回驿馆。
那巴图奤王子,被人架出四方馆时,还烂醉的喊了一嗓子:“那个舞姬,那舞姬,送,送到我房……哕……”
好,一语未完,就吐了一地,珍稀佳肴算是白吃了,随即便醉晕过去……
当真是……人菜,那个什么还大……
此话谁也没放在心上,但那男舞姬听闻,却霎时僵住了身子,满眼惊恐的立在门边。
四方馆的乐师、歌舞姬,都隶属朝廷。
这种事,明面儿上自然不合规矩,但若是重要外使指名,有些官员为了自己行事方便,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男舞姬深知这个道理,即便千般不肯,万般不愿,身为官奴也无能为力……
只得微颤着,叩头等候听命。
而齐宵燃却只是吩咐他们下去休息,对蛮族王子的要求只字未提。
可那男舞姬哪里敢走?起身后仍旧畏手畏脚的缩在门边,愣愣的低头站着。
像是热锅旁待宰的羔羊般,甚是可怜。
直到花公公跟他说了明话,殿下不会搭理这无礼要求,更不会送他过去,这才跪地叩拜,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
沈萧云揣着手,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对眼前强忍腹痛,却从容自若和使臣们谈话的齐宵燃,突然心生敬佩。
没想到这位养尊处优的嫡出皇子,吃了这种苦头,不仅不拿下人发泄出气,还一声不吭的默默承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