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春哑然,一时五味杂陈。
很难想象会有同龄异性为她处理沾染的经血,甚至在无可奈何残留之后,没有半点嫌弃。
她在原地愣怔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才慢腾腾爬起来。
她想到一件事,于是轻手轻脚回房间。
墙上的异形时钟严谨地走着,滴答滴答。
翟以霖醒来的时候精神已经恢复不少,他抬手摁了摁太阳穴,发现房间没人。
他敛眸,一言不语地迭被。
却意外发现素色被单上多了点不同的东西。
上次被她留下的印记已经不见,在那块红色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小巧可爱刺绣。
技法精湛,只有在几处细节上看到手工的痕迹,显而易见是哪位大师的杰作。
她的天马行空,他一向知道。
却是第一次发现,不仅想象力丰富,还心灵手巧。
她绣了花、草、灌木,绣了追着蝴蝶的小狗,绣了叼着气球的绵羊。
用的毛线也是清新淡雅的颜色,像是在他素白被单上画了一幅春天的画。
他欣赏许久,不自觉嘴角微弯。
接着拉开桌前窗帘,他猜到她也在窗前。
果不其然,一窗之隔的地方,她在对面房间的书桌上学习。
景和春认真时和平常古灵精怪的样子完全不同,她伏案奋笔疾书,看样子在写数学大题。
好一会儿,才在不经意抬头的间隙发现他。
景和春瞬间露出惊喜表情,她仰着脑袋,巴掌大的脸上盛满月光,双眸透亮清澈,如同剔透琉璃盏。
翟以霖明知故问,“你绣的?”
“嗯嗯!”她急急点头邀功,满脸都是求夸奖。
“很厉害。”翟以霖言辞恳切,“谢谢。”
景和春听闻愣住,随后觉得新奇。
“一向都是我对你说,从没有机会听你对我说谢谢,这是第一次!”她失笑,“不过,这有什么好谢的呀,而且是我先闯祸的诶!”
“当然值得感谢,”翟以霖语气温和,毫不吝啬赞美,“谢谢你的添彩。”
他从不会、也无需奉承人,所以即使简单几句,景和春也听进心坎里了。
她洋洋得意地弯眸,关心道,“那哥哥你休息好了吗,晚上会不会睡不着呀?”
“挺好的,等会儿还有工作,教务处计划月底研学,最近忙一些。”
“哇,研学!”景和春没听过这个词,大胆猜测,“是出去玩吗?”
“可以这么理解,就是学习性旅游。”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开心,心思纯粹得让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