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这已经比景和春想象得好很多了。
翟以霖在最底部垫了一个防潮地垫,又加了一床软乎乎的床垫。
安安稳稳睡一觉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睡袋刚刚好多带了一床,因而能派上用场,可床垫只有一个。
翟以霖当然是让给景和春,他自己在地垫上凑合一晚也没问题。
情况特殊,景和春也没和他扭捏。
毕竟以翟以霖的绅士风度,再让回去他肯定不会答应。
她不打算睡枕头了,让翟以霖将它们拼在一起,稍微垫垫。
再加上两人还有衣服,此刻也物尽其用,枕在脑袋上或身体下。
幸好出发钓鱼前洗过澡,刚刚也在公共卫生间上过厕所。
夜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别的情况,他们只是换了一个休息的环境,其余一切如常,环境甚至还很舒服。
总算将各自安顿好,景和春钻进睡袋,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可是好奇怪,她明明已经很困了,闭上眼睛之后却迟迟无法入眠。
帐篷侧壁留着一盏小夜灯,是翟以霖担心她害怕,特意留着的。
景和春开着灯也能入睡,即使多亮堂都能进入梦乡,所以不是它的问题。
是她心里还在想事情。
借着微弱灯光与夜光,景和春伸着脑袋往另一边望。
隔着桌椅的遮挡,景和春看到翟以霖还只是坐着没躺下。
光线微弱,景和春只能看到他神色专注的侧脸,那双漂亮的手起落,看不清他是在干什么。
景和春睡不着,也不放任自己继续闭着眼胡思乱想。
她不打算睡下去了,正好翟以霖是清醒的,两人可以说说话。
景和春从睡袋钻出,拿起将它抱过去。
在她起身的时候,翟以霖已经注意到这边动静。
他抬头,冷色调的光线影影绰绰打在他的鼻梁,蒙上一层淡淡的月白的纱,与黑交织共舞,看得人不太真切。
在他静静的目光中,景和春板板正正将睡袋放在翟以霖的旁边,复而重新钻入。
他的眼皮也只是微不可查地跳一下,担心景和春后脑勺撞到旁边的桌角,他本能放下手中东西,抬起手臂,用宽大掌心护着她的脑袋。
翟以霖的视线随着重新躺下的她而自上垂下,开口时带着自己没有预料的哑。
声线克制沉静,像关上窗的雪夜,所有纷乱的情绪都被关在一墙之外,他问,“怎么?”
手还放在她的脑袋上,这回是担心仅仅一个单薄的地垫会磕到她,于是心甘情愿成为人肉枕头。
他半坐着,垂线低低垂下,却没有居高临下的压迫,反而很温柔。
翟以霖看着只露出一张小脸,漂亮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他笑的景和春。
她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时候过来还能能干什么?
她睡不着,刚好他也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