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江景泽拉过卫尘的手,用神力覆了上去,及时清理毒素。
“无碍。”卫尘的关注点并不在自己的手上,她紧紧地皱着眉头看向倒地的仙侍。
事出突然,全场一片哗然,就连江渊也站了起来。江景泽脸色沉了下来,等医仙上前帮卫尘包扎时,他起身绕过桌子,径直走向了倒在地上的仙侍。
狠狠地踩住行刺者的肩胛骨,他俯**,盯着他的眼睛,眼底金光一转,随后他冷笑:“魔族?倒是好胆子,怎么?之前的苦果还没吃够吗?”
那个仙侍目露凶光,魔族的煞气开始弥漫,他忽地出手,冷冽的锋芒直逼江景泽的腹部。
满目的赤红,鲜血流淌。
江景泽重新直起腰,手中多了把铁扇子,造型古朴,扇锋处温热的血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滴落。那个仙侍已然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一片静默,只有和江景泽亲近的人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就在江景泽准备收扇的那一刻,从神庭的四方突然跃出许多蒙着面的黑衣人,他们手中持刀,魔族的气息一览无遗。江景泽勾起了嘴角,还颇为兴奋地舔了舔唇。
总算是来了。
一百年前,江景泽自魔界得胜还朝不久,魔界的探子就有来报,说魔界内乱不止,有势力包庇了神族清剿的沥血族。他们蛰伏在黑暗的深渊,等待着
时机一雪前耻。
如何对付藏在暗处的敌人?自然是要把他们引出来才好。恰逢通天盛宴,人员混杂,最是容易动手脚的时候。江景泽特意嘱咐天渊军放松警惕,好放这些个魔族进来。
你看,果然来了。
卫尘目不转睛地看着神庭中央打的尽兴的江景泽。
毋庸置疑,天界太子强的过分。他拿着铁骨扇,穿梭在刺客之间,行过之处,都能带起一串血花,还伴随着一个魔族的倒下。
就像是鸡蛋碰石头,这些人对江景泽完全构不成任何威胁。
不过就是片刻之间,打斗就已经进入了尾声。江景泽将最后一个人踢到在地,扇尖抵着他的脖颈,伸手拉下他的面罩,还是个熟悉的人:“许久不见了,空冥。”
空冥也已是强弩之末,他满脸都是血:“江景泽!你杀我玄家少主,灭我玄家满门……”
又是一脚,江景泽微微眯起凤眸:“怎么,你是想给玄海来报仇?”
玄海,魔界玄家少主,在一百多年前死在了江景泽的剑下。
江景泽环顾了一圈,满地的狼藉与血腥:“就凭你们几个吗?”
空冥突然大笑,口中还不住地溢出鲜血,溅到了江景泽纯白的太子冕服上,神族一向爱干净。江景泽不禁难受的皱起了眉头。坐在一侧的卫尘心中却升起了不详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形成。还有……卫尘看了眼被流满魔族鲜血的地面,这个出血量,也
太大了些吧。江景泽动手极快,精准度高,伤口却不大,按理说是流不出这么多鲜血的。
鲜血堵住了空冥的喉咙,他发出艰难的呼吸声:“我们……不能杀……你……法则可以……”
空冥的话,让卫尘脑中顿时灵光一闪。是阵法!相传魔族有一禁法,需要十六名以上的纯血魔族尸体,当他们疯狂涌出的血液包围敌人之际,无尽的怨念将会把人拉进法则混乱的深渊,就如同天界的殒神台。
江景泽也反应了过来,他侧身,发现自己的位置正好在这些尸体的中央,魔族的血液已然将她全部包围,漫天的血气瞬间升腾而起。
“太子殿下!”卫尘此时也顾不上众人的目光,白色的狐尾迅速缠住江景泽的手腕,想将他从阵法已经发动的禁阵中拉出来。台上的江渊也是一脸凝重,法术出手。
可这样的禁阵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准备不足,更没想到它发动的速度如此之快,力量如此之强。卫尘根本都没法反应,就连带着被法则的引力带了过去。江渊的法术落了个空,
阵法连着人,一起消失了。
在跌入法则深渊的那一刻,江景泽和卫尘就同时撑起了护罩。只是……江景泽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纷飞的法则利刃,就算集他和卫尘两人之力,这个护罩也是撑不了多久的。
他怀里有个卫尘。
“你能化出原型吗?”江景泽揽着卫尘,严肃地问道。
卫尘有
些不解,但还是第一时间变回了狐狸的样子。江景泽眼疾手快的抱住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塞,随后拉拢冕服外袍,将卫尘牢牢地护了进去。
“太子殿下?!”卫尘冷不丁地陷入一片黑暗,有些慌乱。
“别乱动。”江景泽又看了法则的利刃,“我好歹是天界太子,天道的宠儿,这件太子冕服也藏着天道法则,估计不会太惨,你不行,你有妖族血脉,法则可就没有半点怜惜了。”
护罩被迫,混乱的法则裹挟着锋刃,攻向江景泽。后者蜷缩起身子,护住卫尘的同时,也尽可能地护住了自己。但法则在几次攻击后,还是突破了太子冕服的保护。在江景泽的背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卫尘闻到了血腥味,想从江景泽的领头探出头来。却又被江景泽按了回去。
“别动。”江景泽的声音都有些不稳了。
卫尘无奈,只能蜷缩在江景泽的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便一起陷入了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