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声若洪钟,倘若街坊邻居出来围观,岂不让他颜面扫地!匡孝辙怒道:“够了!进屋说话!”
说罢,强拉卢大保入内。
“快说,你有什么理由?我会斟酌能否带你同行。”
“我……唔,对不起,孝辙将军,请恕在下之自私,我报名从军,是为了能与花筱筱同行!当然,这只是其中一因,我自觉力有不逮,欲在战场上磨练自我,以求日后……”卢大保说罢,低头鞠躬,耳根红透,显然羞愧难当。
匡孝辙心知肚明,扶他起身,道:“你小子,倒也有几分志气。”说罢,拍了拍卢大保的肩膀。
“嘿嘿。”卢大保憨笑,挠挠头。
“不过我得提醒你,虽说是护卫,但到了卡萨拜疆,便要各自分道,而你,得随我回军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想清楚了?”
“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能与筱筱同行,我便心满意足!……等等,我们?孝辙将军,你这是答应了?”
“哼,我不过不愿打破某个青年的保家卫国梦罢了。”匡孝辙双手抱胸,撇嘴道。
卢大保立刻站得笔直,正色道:“孝辙将军放心!虽有私心,但我的心中始终向着国家!北戎入侵,我绝不允许国家失守寸土,我愿为国捐躯,奉献己力!”
匡孝辙被卢大保铿锵有力的话语所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好样的,大保!”
七月初七——
前往大宏山的路途向来漫长,今次更是骄阳似火,暑气逼人。
“哎呀呀……热煞我也,筱筱,有无消暑解渴之物,快快取来,否则我就要命丧此途矣……”此时阚文清斜倚于马车榻上,身上只着一袭暗红薄衫,右手持蒲扇不停扇风,奈何车内皆是热浪滚滚,难以驱散暑气。
“阚爷,实在没有了,我也热得难受,只能多饮些水解渴,再忍耐片刻,离大宏山仅有一日路程了。”花筱筱在车外更是难熬,坐于车夫身旁,顶着烈日暴晒,为免被晒黑,她全副武装,较阚文清更显辛苦。
“哎呀呀……”
前往大宏山的路上少有客栈歇脚,非是他们不曾休息,而是夜幕降临时三人轮番守夜,偶尔猎取野味充饥。此地多为密林,虽有山贼出没之虞,但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未曾遇袭。
“筱筱,我受不了了,我要去寻河洗浴!”阚文清忽地跃起,自幼熟悉此地的他,哪里有河流自然了然于心,再者凭他敏锐的听觉,自可辨得水流之声。
“阚爷您晓得何处有水?”筱筱见他急步出车,便欲跟随,他却示意她留在车内。不过说来,车内闷热如蒸笼,外头却如火烤,两者也差不了多少。
“自是晓得,如今便由我引路!”
潺潺水声传入耳中,花筱筱在车内听得分明,探窗外,果然见到河流蜿蜒流过。
“阚爷,您真是神了!果真是河流!”花筱筱喜上眉梢,终于得以清凉一番。
“那是自然!快下车吧!老刘,你也莫只坐着,一起来消暑如何?”阚文清招呼道。
“多谢少爷好意,不过我还是在此守着,若遇山贼,可就麻烦了。”刘马夫笑着婉拒。
“怕什么!这一路上除些衣物食粮,哪有值钱之物?即便遇上山贼,有老刘你这身好武艺,还怕赶不走他们?放心放松吧!”
“少爷……多谢关心。”刘马夫眼眶微湿,感动万分。
“哈哈,我先去洗个痛快!”
“阚爷,等等我!路滑石多,小心摔了!”花筱筱提醒道。
阚文清兴奋难耐,飞身跃入河中,激起一阵水花。清凉的河水瞬间驱散了他身上的燥热。
河段浅而清澈,若阚文清站立,水面只及膝。他此刻俯身河中,尽情享受着凉意。
花筱筱则在一旁用清水拭面抹臂,凉意沁入心扉。
“筱筱,你不下来一同戏水吗?”
“阚爷,您说什么呢?奴家可是女儿身!”花筱筱面色绯红,娇嗔道。
“唉,可惜了,少了这般乐趣。对了,今日午餐就吃烤鱼吧!筱筱,去把盐取来。我和老刘架火捉鱼。”阚文清边说边脱下湿透的上衣,挽起裤脚,蓄势待。
“知道啦,阚爷真是的。”花筱筱轻哼一声,转身朝马车走去。
阚文清在河中胡乱拍打,早已将鱼儿惊散,为捉鱼,他还得往上游去。
“老刘,你在此架火,我去上游捉鱼。”
“好的,少爷。”
花筱筱进入车厢,四处寻找盐巴,但车内闷热难耐,她刚翻了几下便汗如雨下,只得加快动作。
“阚爷把盐藏哪里了……啊,终于找到了!真是热得要命。”
花筱筱直起身,正欲掀帘而出,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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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瞧,前面有辆马车!哈哈,真是好运,瞧着没什么人呢!”
糟了,是山贼!
花筱筱急忙从车帘缝隙中窥视外面,见有十余名山贼,皆持兵器。此时阚爷不在身旁,寡不敌众,该不该呼救呢?
“搜寻得仔细些!”山贼领瞧着车辙深深的印记,断定车上必有珍宝。
“遵命!”
领乃山贼之,魁梧高大,面目凶狠,额上有一道长疤,身穿貂皮马甲,露出健硕的双臂,手握狼牙棒,气焰逼人。
眼见喽啰们将要逼近,花筱筱心中焦急,然此刻非但要展示担当。她猛地掀开车帘,朝外厉声道:“停步!尔等何人?”
远处的刘马夫闻声警觉,立刻停下手中活计,眉头紧锁。花小姐的声音不对劲,必有危险,需告知少爷。遂忙起身寻找阚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