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身息是他最擅长的伎俩,想来那个熟睡的人应该是不会发现。
如此想着,他安下心神,手中泛起些许紫光,不出一会儿,一身黑影跪于他面前。
“左使。”
潋尘微微一笑,含着几分高岭之意,他点头示意那人起身。
黑衣人拱手禀告道,
“右使已召回残留在三界的冥将,不日既可攻上天界。”
潋尘微微皱起眉头道,
“有几分把握?”
那人面露难色,似是茫然道,
“属下不知。”
潋尘由不住自嘲一笑,想来确实是问错了人。
那人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路喜色,似是兴奋道,
“属下另外得知一事,当日主子临终前把力量悉数分给了右使,所以……”
后头的话不说潋尘也明白,泠水本就是由龙渲一手调教,其实力不在他之下,若是得了龙渲生前的力量,打败凤朝也并非无希望。
想到这里,他唇角不由上扬,百年来的谋划总算有了些希望,若真能杀凤朝,澜吟的死也可得报。
脑中忽然浮现出那个熟睡之人的面容,比不得平日的冷漠寡言,那人神色安然平静,不时间竟是微含着几分笑。
心头不由纠结的疼,手,也揣的更紧。
潋尘吩咐几句,便是准备让黑衣人快些回去,那人刚一转身欲出天界之门外,却只听得一声惊呼,刹那间已身手异处。
那招式快得竟连潋尘也没看清,他心头猛的一惊,身子一震,竟是连回头都是不敢,
陪伴在那人身边几十年,他怎会不知那是谁的招式呢。
“潋尘,原来你,真是冥王右使。”
果然,是那人的声音。
潋尘苦涩一笑,回过身来却已是一副安然若定的样子。
“能追踪到我的声息,将臣,你果然是有本事。”
对上将臣愤然的目光,潋尘仍是笑得云淡风清,就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见那人眸子里隐约透着几分苦楚,却在闻得他此言后,强压了下去。
一贯的冷漠神情,平日里,却是从未在他面前流露过。
将臣虽是寡言鲜少有所表情,但每每望着潋尘时,他仍是感觉到对方眸子里透出的隐隐温情深切,
只是如今,却是一切,都化为愤怒。
“从一开始,你就打定主意潜伏在我身边?”
将臣紧锁着眉头,问道。
潋尘却是神情自若,哪有半分紧张之色。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缘故?”
他轻挑秀眉,笑容里满是挑衅之味。
此言一出,自是叫将臣越发愤怒,他紧揣着手,似是在隐忍什么,终是压抑下心中的怒火,未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