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收回刚刚的感动。
看着打游戏打得一身是劲的喻澄志,迟岁挑眉:“你以后真想进厂打螺丝?”
“继承家业,挺好的。”喻澄志回击,“你还好意思讲我,自己不也在玩手机。”
迟岁确实在玩手机。
没人知道的是,手机屏幕上正是今年奥数杯的竞赛试题,也就是江肆年答得那套卷子。
虽然他们相隔千里,但做同一件事却能使迟岁产生共鸣。
仿佛对方就在他身边,从未离开过。
毕竟是竞赛题,题型新颖,难度比前几年的都要大。迟岁答得有些费劲,卡在了最后一大题的最后一小问。
思考了大概十分钟之久,灵感的火花迸发,迟岁终于有了头绪,笔耕不辍,在草稿纸上写满了一整页计算过程。
不知道考场上的江肆年有没有做出来。
不知不觉中,江肆年已经成为了占据他脑海的主要部分。
迟岁的人际交往圈很简单,疲于社交的他懒得应付复杂的人际关系,也因此没有几个朋友。
大家对迟岁,往往都是敬而远之的。
但经过一番日子的相处,大家忽然发现,他也没传闻中的那么可怕。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淡如水,些许荒凉。
他无声混迹于人群中,正如同他过去,慢慢从喧闹中抽离。
他醉于幻想的一生,痛饮虚空。
浓雾将明月的轮廓染得模糊,一场恒温的雨,消弥于雾野的风声。
原来过分思念,雾也会成故事。
人间还未衰老,却见江南瘦去,秋色妆残,银钗黯淡。
他就像他破晓惊鸿的第一抹霞光,将灿烂洒在过去的每一寸往事中,将勇敢坚定的光延伸向未来的旅途中,浮世的诗词已经形容不出。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与山月同岁。
chapter22
一周后,江肆年回校,一同带来的是竞赛的第一名。
这让迟岁更加坚信,江肆年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
平时不怎么见他学习,他倒好,一下拿了个第一。
领导为了庆祝学校里出了这么个人才,大张旗鼓地庆贺他回校,就差放鞭炮庆祝一下。
然而面对学校热烈的欢迎仪式,江肆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朋友让个路,我要回去给我同桌讲题。”
校长:“……”
与此同时,远在八班的迟岁打了个喷嚏。
江肆年回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给迟岁布置的习题。
迟岁有些心虚地摊开练习册,只见上面一片空白,甚至还有无聊时画的火柴人涂鸦。
“你一道题都没写?而且这个小人是什么鬼?”江肆年发起了连环拷问:“你上周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