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会忍耐,也敌不过天性作祟。
“就这样试。”他哑声说。
“……”
易思龄唇瓣翕张,紧张地看着他。这时她已经彻底老实了,唯恐撞上那座缓缓于地平线上升起的火山。不断升温的火山口散发强烈的存在感,好似随时随地要爆发。
无法装作感受不到。
“谢浔之!”
她声音蓦然抬高。这让她越像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老虎皮之下只是一只小猫咪。
谢浔之的手掌贴住她乖顺的脸,镇定地告诉她不用怕,他又怜又爱又恨,恨不得咬她一口,但最终只克制说:“我会让你高兴的。相信我。”
易思龄双眼怔怔,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火山缓慢迂回,又克制往上,顶,她如牙牙学语的小孩,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谢浔之克制住,不让自己太失态,但还是发出低低的一声。
他没有想过,原来这是如此煎熬又磨心又美妙的感受,几乎让他所有的修养风度克制力都一把烧掉,最终还是代以指,去掉翠绿色的丝绒和颜色尚未可知的蕾丝。
黑暗中,易思龄死死咬着唇,原来,谢浔之指腹的温度能这般烫,指腹粗粝,指关节很劲,也灵活,和他这个古板的人相比,大相径庭。
到后来,他微微扎手的短发被她胡乱攥在掌中,扎痛手心,也扎痛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地域,密密麻麻,如丝雨拂过。放在平时,她是一定要跟谢浔之闹的,但此时,尽数淹没在巨大的漩涡之中。
这座入夜后阴森静谧的园子变得热闹起来,四面八方都是低低碎碎的声音。
和接吻的感觉不同,从另一个隐秘,不可言说的角度感受到他的唇的温柔,前齿偶而轻磕一下,显得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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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金玉良缘
清晨五点半,谢浔之被生物钟准时叫醒。
冬天的京城,天色暗得快,亮得晚,此时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那一排琉璃花窗透着微微亮的薄光,耳边时不时听见鸟鸣啁啾。
他就在一片毛绒绒的嘈杂中缓慢地睁开眼。
紧凑的紫檀木拔步床,挂着月白纱床帘,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空间。
外头的人,外头的事都进不来。
谢浔之感觉腰上略有些重,是易思龄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搭上来,松松垮垮勾着他的腰。
他们昨晚相拥而眠,度过了婚后的第一个夜晚。
谢浔之滚了下喉结,刻意忽略人鱼线之下,因为清晨这个尴尬的时间,而产生的不适。
因为有她在,不适到了让他难以忍受的地步。
明明昨晚才亲吻过她,又好言好语哄她踩过,让她拿他出气。
谢浔之闭了闭眼,又睁开,偏过头,对上易思龄那张睡熟的,恬静的脸,没有波澜的目光倏地柔软下去,就这样用日出一样缓慢地速度,缓缓地游弋在她的脸上。
从光洁流畅的额头,到精致的眉眼,到绯红的双颊,再到饱满柔软,被他亲过咬过的唇。
太漂亮了。
谢浔之冷静地想。
下一秒,他把头摆正回来。脑中全是那些荒诞的画面。